英子其实早已醒了。她几乎是与古树杰同时醒的,可她头疼,躺着没有动。她在回忆事情的经过,想起她是怎样跟着元庆谋这个傻子掉进陷阱里的。她心里骂元庆谋,真是傻透腔了!
她记得内怀里还有药,应该服上,就会减轻头痛。可她现在不能动。偷眼看看,才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是个孩子,小男孩儿。从元庆谋与古树杰的对话里,弄明白这孩子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她有些怀疑:这个孩子,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救她们?
英子恨死了古树杰。一切灾难,全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带来的。得机会,一定要彻底消灭他!而再往前走,很可能就是徐国的王城。她可能会见到紫荷。紫荷也讨厌这个家伙。她要跟紫荷联手,摆脱古树杰,甚至抓住古树杰!
可是,有那么复杂吗?现在的古树杰,只剩下单人匹马,干吗不现在动手呢?应该动员元庆谋,一起杀死古树杰,或者逃跑。元庆谋是她现在手里的一个筹码,是送给秦蔑然的一个见面礼,她是不能丢下元庆谋的。
而且,她的内心,也不想离开元庆谋。
只是,瞅样子,元庆谋似乎还是傻傻的,他能听自己的吗?
她装作要苏醒的样子,身子动起来。元庆谋立刻扑到她的身边,急切地呼唤她。这使她心里受用了一些。看她眼睛睁开了,一付茫然的样子,元庆谋还给她端来了热水,让她喝。她喝了,觉得脑袋没有原来那么痛了,身上也舒服了些。
飞宝子醒了。到每个人跟前亲热地说话。元庆谋瞅着,觉得这小子够精灵,心里更加喜欢了一些。英子与古树杰自然对他十分感谢。一行人吃饱了,英子头痛大为减轻,每人骑着一匹马,向徐城进发。
英子故意与元庆谋走在前面。想趁机说话。可元庆谋呆头呆脑的,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使英子挺气恼,可又无可奈何。而古树杰与飞宝子跟在后面。元庆谋能清楚地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古树杰问:“飞宝子,你是从哪里来,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点?你是怎样发现我们都掉进限阱里了?”
飞宝子回答:“我是从楚国钟离城来的,要到徐国去。经过那里,看见你们一大群人都掉进陷阱里,而周围没有一个人。我挺害怕的,刚想离开。却看见无语子大哥动了一下,还哼哼了一声。我觉得不能见死不救,就下到坑里,把他扶上来。他说,可能下面还有活人,让我帮助他,一起救人。这样,我俩又再下去。发现你和英子姐都活着,就把你们救上来了。”
“哦!太谢谢了。不过。你一个小孩儿,咋会跑到楚国的钟离城去呢,你在那里干啥?你是骑马往回来的吗?”
“是啊!我现在骑的这匹马,就是我自己的马。你们骑的那些马,都是楚国人的。他们死得可惨了。你是问我为啥要到楚国去?我是流浪过去的。”
“流浪能骑马?”
“嘻嘻!”飞宝子笑了,甜甜地说:“古大叔。你可精明,真能刨根问底。好,我也不想隐瞒了。我其实是个飞贼,在钟离城犯了案;人家抓住了我的同伙,又来抓我。我不得不骑马逃出来的。”
古树杰大笑了:“我早就瞧出来了,你不是个正路子!好,很好。飞宝子,大叔劝你一句,你一定要听。你跟着我干!三年之后,你长大成人了,我保证你披金挂银的,钱有的是花。你愿意吗?”
飞宝子兴奋地叫:“有钱我当然愿意!可大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你不告诉我,我心里没底啊!”
“嘿!小小孩儿,心眼倒不少。我是经商的,我的买卖很大。你如果愿意跟着我,我每个月给你十俩银子,咋样?”
“十俩银子?嗨呀!这么多?大叔,你没骗我?”
“你瞧大叔我是骗人的人吗?”
“好,既然给这么多钱,我干!”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进了徐城之后,我给你置办一身衣服鞋帽。你一切都得听我安排,明白吗?”
“明白。”飞宝子兴高采烈的。“大叔,你可不知道,我这手,你瞧着没有?”他抬起自己的手,“啥都能抓。爬个墙啊,爬个树啊,啥事儿也没有的。”
古树杰道:“好,我就依仗着你的手出货呢!”
元庆谋听着,心里很舒服。这一切,都是他事先想好了的,与飞宝子商定的。现在的古树杰,极缺人手,一定会抓住每一个他基本上能信得过的人,来替他服务。元庆谋让飞宝子说实话,表明是盗贼身份,这样古树杰反而能信任飞宝子。古树杰进到徐城,一定会有所动作的。这样飞宝子就能掌握相关的情况,并及时通报元庆谋。
只是,飞宝子能自始至终地听从元庆谋的安排,甘心情愿地为元庆谋服务吗?一个飞贼,应该是没有恒定的道德标准的。也许,会在利益面前变心?
元庆谋对此没有信心。
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元庆谋仍然是侍候马。他在客栈后院的马棚里忙乎着,心却乱了,很想马上见到紫荷。想起紫荷的样子,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元庆谋有些急不可耐了。
一个人走到他跟前,他听出是英子,便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喂马。
英子贴近他,悄悄地说:“元庆谋,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元庆谋傻傻地回过头,迷惘地看着她。
英子声音更加低微:“你不去找紫荷,让她领人来抓古树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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