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没过多久,罗修桥把机床调好,按了开始,笑嘻嘻走过来想凑热闹。
林春晖惊愕地站起来,他扯着脖子怔怔地望着那台咣当作响的1号加工中心。
“老罗,你不用看着机器工作吗?”他吃惊地问道。
罗修桥一愣,顿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都说物与类聚,人与群分。眼前这两人师出同门,技有高低可以理解。只是怎么一个是大神,另一个明显是小白?
罗修桥有些糊涂地看了眼沉默的顾飞,转头迎着林春晖好奇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出声解释。
“这是数控机床,本身就能自动加工的,并不用人一直站在旁边操作。不过这是第一次跑新产品的程序,还是要不时留意一下。
特别是换刀时,只要保证每把刀具下的第一刀是安全的,接下来都可以置之不理,让它自己加工就好。”
林春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每个零件都要用上好几把刀吧。那你怎么知道刀库什么时候会换刀的?难道一直盯着刀库的动作,或许盯着加工时间?”
罗修桥更是诧异。他默默地看了林春晖半响,见对方眼神很纯净,并没有嘲讽或考验自己的意思。
他才慢慢答道:“换刀是程序控制的,只要在编程时加入暂停代码,机器要换刀时会自己停下来并且亮起黄灯警示,绝对不会错过的。”
“喏,就这样!”罗修桥回头指了指机床。
顾飞两人不由扭头看去。
只见1号加工中心的主轴高高升起,不知何时已经乖乖地停了下来,并且机床上方的黄色警示灯也跟着一闪一闪地亮起了起来。
罗修桥过去按了一下开始,随便瞄了两眼,见没什么事,又信步走了回来。
“有些意思。”林春晖啧啧摇着脑袋,感概不已。
大学的课堂通常更注重理论,而非实际操作。比如在金工实习时,虽然有数控实习,然而老师也不会讲解这些。
无论是实习到数车或是数铣,数控老师都从来不动机器上的程序。通常情况下,他都是按一下开始键。
然后在学生众目睽睽下,刀具下来慢吞吞绕上一圈切一切木料,向学生们展示一下机器各轴的运动情况,就换下一批学生参观或者收工讲解其他内容。
林春晖一向好学,赶紧兴致勃勃地问了一些平时好奇的问题。而罗修桥有求于人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耐心地一一讲解。一时间,这原本是主顾关系的两位不知不觉间似乎成师生关系。
又过了好一会,罗修桥正好把加工完成的转轴基座从机床上取出来时,恰巧它的设计者安睛也辗转来到了这个小小的五金厂。
林春晖先介绍了一下双方然后把这巧合稍稍一提,四人顿时都是感概不已。
检测零件的事情自然交给顾飞。
产品首检这种事情顾飞并不陌生,在品管陈小天忙不过来时他就常常帮作,于是熟门熟路地检测起来。
好大一会儿过去,顾飞确认零件各种数据良好后,迎着罗修桥如释重负的目光,两人开始边商量边填写起合同来。
签合同是件无聊且繁琐,然而又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一开始林春晖和安睛还兴致勃勃参与旁听,只是没多久两人便失去了兴趣,转眼便溜之大吉。
幸好顾飞带有风火公司的制式合同范本,稍稍改动就可以打印出来用。加上他也不准备中饱私囊,所以价格好商量,谈起来还算顺利。然而一切完成时,也足足花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签好合同付了定金,握了握手的两人都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哈哈……
罗修桥哈哈一笑,似乎连脸上的胡子都精神了不少。他边左右张望边问道:“顾飞老弟,小林他们两个呢?”
“应该在外面吧。”
顾飞信步走到车间门口,他往外一看,顿时有些发蒙。
发生了什么事?
罗修桥有些莫名其妙,他连忙走过来探头一看,立即也给愣住了。
中午时分,他们刚来这宏晟五金厂时,外面整个院子可以说是一片荒芜。到处铺满了落叶残枝,甚至好些地方还积了不少台风暴雨带过来的生活垃圾以及沙沙土土,到处死气沉沉的。
此时两人一瞧,院子还是那个院子,然而却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清理打扫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别说什么枯枝败叶了就是灰尘都找不到。乍一看,整个院子都有种如获新生朝气蓬勃的感觉。
“这这这……”罗修桥怔怔地望着顾飞,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飞回过神,他耸了耸肩,笑道:“我估计是安睛的主意。在学校时,她就一向喜欢干这个。无论我们忙到多晚,她都坚持打扫一遍那个我们用来作设计的实验室。”
“可是……”罗修桥可是了一声,却没说下去。
这个小厂子最开始成立时,他老婆还时不时过来帮忙,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后来大多时候都没什么单子,他老婆眼不见为净后来干脆不来了,这才弄得到处荒草丛生。
哪知这天来了三个学生,不仅给了他一份单子,甚至还主动帮他把这院子给清理了一遍,这真让罗修桥除了叹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飞,他们人呢?”好半响过去,罗修桥才出声,他重重地说道:“你赶紧找到他们!我请大家搓一顿,预祝我们的合作愉快、顺利。”
顾飞点点头,他正要拿起手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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