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古旧的院子,从进门开始,连鹿儿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陈旧古蕴。
仿佛是进入了一间已经矗立在此数百年的院子。
院子不大,黑色的檐角前,有一池山水。
假山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
一个黑发间夹杂着些许白发的老人,手中拿着一口残破的宝剑,微微弯着身子站在池边。
他那双苍老无神的眼睛不知落在何方,似乎是眼前的池水,似乎是池水中的金色鱼儿。
天上的星星很亮,一轮弦月落在水中,仿佛那些鱼儿便在调戏月亮一般。
童叔走了过去,他的步伐很轻。
“老爷,少爷到了,”他躬身说着。
苏词牵着鹿儿走了过去,鹿儿努力的让自己的脚步轻些。
老人脸上浮现出非常温馨的笑容,他那双充满老态和无神的眼睛中因此而多了一抹光亮。
他看向苏词和鹿儿,笑呵呵的说:“过来,坐。”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老式军装,上面的鳞甲早已经掉落,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缝补,虽然破烂,但非常干净。
老人的身后有一张石桌,石桌似乎刚刚被洗过,上面还有未干的水迹。
“爷爷,”苏词亲切喊他,说道:“您为什么要回来?”
他拉着鹿儿走了过去,童叔进屋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盘糖果,拿着一张帕子过来。
将桌上的水迹擦干,老人坐下看向鹿儿说道:“孩子,吃糖。”
他脸上的笑容很和蔼,没来由的给人一种亲和感。
鹿儿笑着答谢,但始终没有伸手去抓篮子里的糖果。
苏词剥了一颗给他,看向老人。
他的爷爷名叫苏靖南,是曾经西临国的沙场宿将,爵至大上造,在破赵灭燕中立过大功。
祖帝伐天,他奉命督建万里长垣,以阻断天帝的大道无始。
他的名字没有响彻过大临,但他的名字还是落进了皇家深院的某本积满尘埃的书本上,只是如今无人翻看。
苏家曾是大族,苏靖南的大兄死在了伐楚的战争中,三弟死在了流放南疆的路途之中,苏家嫡系也因此只剩下他一个,其余的非嫡系早死在了京都。
为了躲避杀害,他曾以自己三弟的身份生活了近十年,直到明帝中期,帝国追赏有功之士,他的大兄被列入其中,但没有他。
不过借他大哥的福泽,他得以恢复自己的身份,享受着他大兄的余泽,生活在这里。
“听说你回来了,爷爷想早些见见你,”苏靖南语气温和。
苏词道:“只是这样有些危险。”
苏靖南轻轻舒了口气,带着些许怒意道:“一群数典忘祖的狗东西,竟想伤害我孙子,死了也是活该。”
苏词惊讶道:“爷爷杀了他们?”
苏靖南脸色柔和下来,说道:“留了个活的给你问话,就关在后面的猪圈里。”
“呃……”苏词以开玩笑的口吻道:“爷爷,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是个看风水的老先生呢。”
“哈哈,”苏靖南开怀而笑,说道:“爷爷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当年啊,跟着蒙大将军踏遍了河山,如今虽然没落了,但使几个人还是使得动的。”
苏词道:“那爷爷,接下来是打算?”
他的爷爷与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老宅是她奶奶的。
苏词这么问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会继续留在这里。
苏靖南道:“山清水秀的,我不在这里去那里,外面的天地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了。”
苏词沉默。
苏靖南道:“这次回来,你老师是不是给你安排了别的事情?缺不缺人?缺的话就跟爷爷说,爷爷给你找两个人。”
“是安排了些别的事情,”苏词道:“一些小事,不缺人。”
苏靖南点了点头,池边有鱼戏水。
童叔安静的站在苏靖南身边。
他握着残剑的手松了几分,他知道苏词担心他的父母,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问,一直跟着他的话头走,他有些欣慰。
说道:“昨夜的确是闯进来了一群修行者,他们的目的是控制你的爹娘,应该是想用来威逼你做什么,自从你去白河后,我也就生病了,哮喘越来越严重,这才好几天,昨夜是准备去问问你父亲,你在白河是什么情况。”
鹿儿小嘴里面化着糖,大眼睛睁得大大,充满好奇的望着这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现在好些了吗?”苏祠关心道。
“好多了,”苏靖南道:“我叫阿童去叫你,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听你说说在白河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杀到家里来?”
苏祠知道很多事他父亲肯定都跟他说过了,只是想听他多说说话。
于是苏祠便跟他讲起了离家后的事情,说的很简单,但他爷爷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收过,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童叔从屋子里取了些果汁出来,又端了些水果出来,大概是看出了鹿儿吃糖吃的有些干燥。
“对了,爷爷,”苏祠抓起鹿儿的小手说道:“我认鹿儿做妹妹了,以后爷爷又多了个孙女了。”
苏靖南笑望着鹿儿,然后从他军装下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鹿儿说的:“好,来,小鹿儿,爷爷给你的见面礼,拿去买衣服穿。”
鹿儿有些不好意思,苏祠道:“接着吧。”
她才起身双手接过,抿抿嘴,甜甜的说:“谢谢爷爷。”
引得苏靖南哈哈笑了起来。
大致讲完了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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