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一所偏僻的庄园里,有间房子的窗户还透着亮光,而房内此时正有一人在灯下看书。
那人看了许久,此时已感觉有些困倦了,于是便揉了揉头,然后用手支撑着下颚打起盹来。
朦胧之中,突然有女子的嬉笑声在身边响起,他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有许多流萤一样的东西在周围飞来飞去,笑声居然就是这些东西所发出的。
顿时他英眉一扬,对着那些怪东西大喝了一声:“呔!”这喊声在寂静的夜里犹如平空响起了一道惊雷,片刻间他四周的流萤便纷纷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家里的人听到喊声都赶了过来,他的夫人推开书房的门问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从书案边站起,只见他身材高大,嘴边一丛黑黑的胡子,眼睛很是明亮。他便是殷馗,辽东人氏,是有名的天象家。
他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书案上,走到墙边取下宝剑,说道:“今晚有奇异的事发生,我想可能是有什么预兆将要显示。南山河畔是观望天象的上佳之所,我之所以选择在这定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或许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我必须一看究竟。”
他夫人担心道:“老爷,都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雪,何况这一带也不太平,你就不要冒险了。”
殷馗笑道:“我自幼为观天象常常夜宿于野外,熟悉了应付各种危险,自保不成问题,这个你就不必太担心了,一早我就回来。”
他夫人了解他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再改变了,于是她便拿起一件厚厚外衣为他披上,说道:“路上一切小心。”
殷馗微笑着握着夫人的手点了点头然后便出门了。
仆人从马舍里为他牵来了爱马,这是一匹毛色乌亮的骏马,血统优良而且耐寒耐劳,很能适应北方严寒的环境。
殷馗骑上爱马顶着风雪向南而去。这一夜彤云密布,月光和星星都被云层挡住了,照常理来说根本就不适合观测天象。但他的经验告诉他,凡事不应都以常理而论,何况天机往往不轻易示人,只有少数直觉敏锐的天象家才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瞬间,而殷馗恰好就是这当中的佼者。
地上的雪已有相当厚了,借着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的反光,道路才依稀可见。这一人一骑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上缓缓而行。
他在途中经过一座荒废的房子,只见残缺不全的墙后此时正冒着火光,寒风中飘来阵阵的肉香,殷馗感到好奇,于是便想过去看个究竟,转过了墙角,却赫然发现火堆旁有一具被切割过的尸体,而尸体旁正有一个衣衫破烂的人咀嚼着烤熟的人肉。
那人发觉身后有动静便转过头来,只见他蓬头垢面,一张脸瘦得只剩张枯黄的皮还紧贴着头骨,眼眶里两只大大的眼球向外突出,他的手中此时还握着一把割肉刀,紧紧地盯着马上的殷馗。
殷馗泠泠的看着他一语不发,那人慑于殷馗不怒自威的气势和他腰间的宝剑,竟不敢向前,对峙了那么一会就胆怯了,但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到手的食物,于是他吃力地拖着尸体向后面的树林退去了。
殷馗不由得心想:“这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会直立行走的兽类了!”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继续赶路,终于来到了要到的地方。
这时他抬起了头注视着天空,此时天上仍是乌云密布,风雪反而更大了,这样是没办法观测星象的,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些年来所发生的种种迹象已预示天下将有大变,但这场大变究竟何时发生,又会演变成怎样,只有上天才知道。如今,想了解这一切,窥探天机的时刻就在今夜!
殷馗向四周的天空都看了一遍,发觉东北角的天边隐隐有光亮透出,但他现在所处的方位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他又不辞辛劳,往远处的高山而去了。
这一带地势开阔,唯有的几座山稀稀落落地沿河分布。而这些山当中最高的当属祭山了,相传这座山常年有神仙出没,所以当地人每年都会到山里祭祀神仙。久而久之,原本这座默默无名的山便被当地人称为祭山了。
殷馗来到祭山之下,只见这座山确实与众不同;这里的山普遍不高,而且大都光秃秃的,而祭山不仅明显高于这一带所有的山,并且长年林木繁茂。大雪之后,整座山就像披上银铠的将军,耸立于河畔,千百年来守卫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通往山上的道路既狭窄又崎岖,骑马已无法上山,于是他下了马,拍了拍马背说道:“在这里等我。”说完便放任爱马在山下自由奔跑了。
具有灵性的马都忠于主人,就算放任不管也不会逃走,主人不在的时候就在周围活动,等主人回来便会回到主人身边,而且如果有陌生人企图接近它它便会警惕地离开,所以殷馗才会这么喜欢这匹马。
大雪中深夜上山,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因为树木的关系,视野变得更差了,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殷馗磕磕绊绊在山道间摸索,心中不禁焦躁起来,自言自语道:“像这般走法天亮也到不了山上啊。”正说着,黑暗的树林中传来悉悉挲挲的声响,一种奇怪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数量似乎还不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殷馗心头一跳,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心想:“莫不是豺狼山魈?当真如此可就凶险了。”他这时才开始懊悔自己做事如此不顾后果,平日里就是大胆惯了,才浑然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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