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云腰间系着长达四尺九寸的“覆雨剑”,悠然自得地走在怒蛟岛的街道上。
他的身材高大过人,面容粗狂,皮肤又粗又黑,而且双目细长,带着某种病态般的黄色。
按照道理来说,以他这样的容貌,本来应该十分粗鄙才对,然而他双手修长,头发和指掌远超一般人的纤细,就连俏丽女子都自愧不如。
这让浪翻云看起来有种奇异的魅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神秘奇异的吸引力。
当年名闻天下的才女纪惜惜,在和浪翻云一朝邂逅,便不顾一切的跟随他来到怒蛟帮,更是流传天下,慧眼识英雄的江湖佳话。
可惜,纪惜惜在两年前身染重病,不幸逝世。
从那以后,浪翻云便整日酗酒不醒,抛开了一切帮务,陷入亡妻的病故之中无法自拔。
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浪翻云因此沉寂,难振雄风,乾罗山城和尊信门趁着浪翻云沉沦的时候,对怒蛟帮发动突袭。
毒手乾罗,盗霸赤尊信,最后再加上一位左手刀封寒,三名同时位列黑榜的绝顶高手,全部败在覆雨剑下。
由此改变了世人对浪翻云的看法,亦奠定了他黑榜第一,无人敢惹的赫赫威名。
迎面走来两位青春气息扑面而来的俏丽少女,当她们看清楚浪翻云的模样后,小嘴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似是对和浪翻云的偶遇,感觉到十分难以置信,直到浪翻云和她们错身而过后,两名少女才醒悟过来,发出娇呼道,“浪首座!”
浪翻云暗叫一声糟糕。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到“浪首座”的呼声后,原本井然有序的整条街道,顿时乱做了一片。
脚步杂乱声,杯碗碟盏破裂声,桌椅翻倒碰撞声,门窗开启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从接到两旁的店铺,酒家,青楼,赌场里冲了出来,后面赶不及的人都把身子挂在窗户外头,争相恐后地想要瞻仰翻云的英雄气概。
望着这些眼光中流露着狂热的怒蛟帮帮众,还有他们的亲眷,就连浪翻云之能,也觉得头皮发麻。
覆雨剑虽利,不惧怕天下任何一位高手,哪怕是庞斑,同样能够与之争锋。
然而却无法加诸于眼前这些,对他怀着一心敬仰的人们。
浪翻云暗叹一声。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和名声,就不应该随意地在怒蛟岛上走动。
但他却又有不得不走出,后山孤寂小屋的理由。
自惜惜逝世后,浪翻云一直不忘亡妻,在将所有精神都沉浸入对纪惜惜的思念中。
唯能极於情,故能极於剑。
当纪惜惜在浪翻云怀中溘然长逝的时候,让他明白生命的脆弱。
浪翻云的精神在思念亡妻的过程中,完美地契合入天地宇宙,自然而然地走上了天人之道。
这亦是浪翻云虽然看起来整日酗酒不止,武功却不退反进的原因。
因为相比其他的高手,他已经走上了通向破碎虚空的道路。
但今天,他却在静坐的时候,突然间心血来潮,感应到怒蛟岛的大墟市里,有对自己极具吸引力的人或者事物。
所以才会十分难得的踏出后山小屋,接着就遇到了这等狂热的迎接场面。
这时候浪翻云看到一位容貌秀美无伦,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站在街旁朝他望来。
双方目光甫一接触,白衣女子就羞地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多看浪翻云半眼。
女子的身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绛衣女童,眨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同样朝浪翻云瞪来。
以浪翻云的心态,也觉得这年轻女子的姿色,放眼整座怒蛟岛,亦是属于一等一的美丽人物。
哪怕比起当年帮主上官鹰的妻子,那位毒手乾罗的干女儿,艳名远播的乾虹青亦毫不逊色。
然后,他的心神才转到绛衣女童的身上。
浪翻云脸色一变,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他竟已经无法回忆起绛衣女童的容貌。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以浪翻云的眼力,不要说是一个刚刚看过的人了,哪怕是数十年前,道左路旁偶尔随意一瞥的陌生人,同样都记得清清楚楚,永远都不会忘却。
可绛衣女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战天和庞过之两人千辛万苦地排开众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浪翻云的身旁。
凌战天见浪翻云神色异常,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地低声道,“大哥看那女子,是否觉得有些眼熟?”
浪翻云眉头一皱,随口询问道,“她身旁的女童是谁?”
凌战天一愣,浑然没有想到,浪翻云竟然没有问白衣女子的情况,反而问起她身旁的绛衣女童来。
庞过之神色一黯,开口回答道,“那女童小名唤作雯雯,她的父亲,同时亦是那左诗的丈夫,在抱天览月楼一战中命丧于谈应手掌下。”
浪翻云暗忖原来那白衣女子叫做左诗,心头突然蹦出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来。
耳边听到庞过之继续道,“左诗最近在这街上开了一间酒铺,铺名叫做‘清溪流泉’,使用岛上的山泉水酿造而成。”
浪翻云暗叹一声,幽幽道,“看来左诗便是当年酒神,左伯颜左公的女儿了。”
“那么雯雯则是左公的外孙女了?”
但是即便以浪翻云的无上智慧,依然还是无法想象,雯雯究竟是如何做到,完全屏蔽自己注意力的?
浪翻云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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