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绣锦见福王解裤腰,忙喊:
“慢着,我喊人进来。”
福王抬着瞅她说:
“去喊谁?前院乱成那样,本来人就不多,赵运达要使人收拾,哪儿有人有空进内院来?你该不是想去喊你的丫鬟吧?”
程绣锦被问得噎住,她的陪嫁又不是妾,端茶倒水可以,哪儿能近身侍候这个?
福王很自然地说:
“我里面又不是没衣服,你过来帮我一下就行了。”
……有衣服人家也会不好意思啊!
给程绣锦气得,站在瞪着眼睛,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福王在哪儿催她说:
“快点儿吧,一会儿会太子会送车驾来,估计怀时也会过来,你总不希望让人看见我这模样吧?”
让人看着他衣衫不整,半脱着裤子在床上?
程绣锦:这硬邦邦的语气,这求人的态度,太让人讨厌了,真不想帮他!
不过她也怕误了回门的时辰,免不得忍羞过去帮忙,大概也是为了缓解尴尬,程绣锦问:
“马的事你早知道了吧?”
福王快速穿上裤子:
“有些人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总要生些事出来。”
很明显意有所指,程绣锦想起福王提太子,有些不解地问:
“是太子?你既是知道,为什么不防着些?”
其实可以理解,昨天在宫里,太子看程绣锦的眼色就不大好,定是想破坏福王跟她回门,以达到离间的目的。
福王快速整理好衣服,声音冰冷说:
“若不受点儿伤,如何闹到陛下哪儿去?又如何让那些人长些记性?”
说着话,赵运达果然跑进来报:
“禀王爷,怀公公到了,太子殿下听说王爷受了伤,送了全副太子依仗銮驾来。”
……程绣锦沉默了。
便就见福王坐在床上,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冷冽异常,就好像一块刚刚冻上的冰块,淡淡说:
“我脚都成这样了,也只屈尊请他进内室说话了。”
程绣锦想了想,迅速调整自己面上表情,垂头站在了床边上。
不一时的,怀时被赵运达领了进来,给他俩个行礼,然后关心福王地笑问:
“王爷可还好?一早的,陛下听闻王爷受伤很是关心,特派了小的,带了些补骨生肌的东西来看望王爷。”
福王一指自己那脚说:
“现在现吃,大概也不管用吧。”
怀时……
皇上赏的东西,哪个不是感恩戴德地接着?这话说得,怀时被噎住。
程绣锦也不吱声,站在哪儿往外散发着怨气。
怀时瞥了一眼,忙又笑说:
“还请王爷稍安勿躁,耽误不了王妃娘娘的吉时。
太子爷听闻王爷伤了脚,很为王爷着急,让老奴带了整套的銮驾过来,宽敞舒适。
正该王爷与娘娘同乘回侯府,靖边侯看了,想来与会心生欢喜。”
福王却不为所动,只淡淡地瞅着怀时说:
“太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着实不敢僭越,还劳公公将皇兄銮驾带回去吧,代本王谢过太子殿下美意了。
不过是个回门,又非什么大事,想来本王脚受了伤,靖边侯也能理解。”
怀时又苦劝了好一会儿,可惜福王却是十分坚定,就是不肯用太子的銮驾。
见劝不通,怀时又忙忙地回皇宫了。
然后很快的,怀时就又回来了,这回还带了东宫的掌院太监。
可惜,福王就是不答应。
等到了第三回,东宫长史跟怀时过来,还带了许多的礼物,陈皇后、太子妃也都给程绣锦赏赐。
福王淡定地瞥了眼桌上,小山一样的珠宝,说:
“本王也不是看重礼物的人,但见太子殿下如此诚意,再说君兄赐下,我为臣弟,推拒太过,恐人说我不恭。
还劳二位回去之后,代我向陛下、太子殿下说明白,实是我不敢违抗君命,却之不恭了。”
那太子长史自觉十分心塞,却也只能满脸笑地说:
“太子殿下一番诚意,王爷应下是应该的。”
怀时却说:
“由于王爷受伤,陛下怕王爷身边,没个仔细侍候的人,特命了小人随身侍候王爷。”
福王坐床上客气了一句,便就伸出他的脚,脚面已经肿亮了,说:
“那就有劳公公了。”一面又使唤赵运达给他穿袜子。
怀时看了福王的?提议:
“王爷的脚不宜穿鞋,不若穿双棉袜,再穿那厚结底的敞口鞋,也方便些。”
福王没听他的,只是让赵运达拿了只大一些的单布黑鞋,鞋面做工都是一样的,另一只则是薄棉靴。
一样的做工,一样的布料暗云纹,穿到脚上,竟也看不出来。
程绣锦看福王这一套下来,简直都看得呆住了。
不亏了她爹跟她说,福王有些智谋。
他这哪儿是有些智谋?说他是料事如神,只怕都不为过吧!
太子銮驾不光外面看着威武霸气,里面重裀叠褥,也极为舒适华丽,起行时,自也极平稳。
却说靖边侯府这边,因着回门,先一日将老太太接入府中,一早上又接了延恩伯过府。
然后就是世子程墨和着众兄弟们先至,再就是族中众人,也陆陆续续来了。
大夫人与众人拉开距离,忍不住再次叮嘱程蕙说:
“你看看侯府,可就知道咱们先前过的,那是什么日子了吧?
你爹也就那样了,你兄长虽还年轻,便就是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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