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感觉很悲愤,觉得她这白月光当得着实有些窝囊。
明明她打听得,别人家的都过得十分滋润,就她三天两天挨打!
欢歌握着拳头立誓,等明儿她翻身了的。
看了看欢歌的伤,赵运达就又打发人,让喊个郎中回来。现如今福王没在,也请不得太医来府上。
洗漱完,换了家常衣服,坐到窗下榻上,程绣锦就开始核算着,如何让她娘来一趟了。
太子的正妃娘家倒了,云城郡王的前岳父家也被流边,这回轮到秦家了。
唉!程绣锦叹气,所以她父母打从一开始,就不乐意这桩婚事了,实在是她爹已经位及人臣,这桩对他爹半分好处没有。
一个弄不好,还要被连累。
当天夜里,程绣锦就高热不退,等宵禁一过,赵运达就急着去请太医,又给靖边侯府送信。
为了真实起见,程绣锦是真将自己给折腾着凉了。
太医前脚走,后脚侯夫人带着补品就来了。
“果然是头凉了?”
侯夫人进到房里,就伸手摸程绣锦额头,又给程绣锦把脉。
就怕程绣锦年纪小不懂,再是别的事,毕竟程绣锦成亲也有多半年了。
虽知道这夫妻两一开始没圆房,但侯夫人却不相信,福王能一直忍到现在。
程绣锦拉着她娘的手让坐下,说:
“娘快坐下吧,我自己怎么回事能不知道?真的着凉了。
我就是想让娘过来,好好跟娘说说话。”
侯夫人看程绣锦说得如此笃定,忍不住问她:
“你俩个……还没圆房?”
见程绣锦红着脸摇头,侯夫人是真的惊了,一时也拿不准福王的意思。
按理说,福王要真对那位置有想法,应该是圆房了,最好让她女儿怀上了,才是最稳妥的手段。
程绣锦岔开话题,就问侯夫人,知不知陈国会夫人寿宴那天的事。
提起这个,侯夫人也是闹心地说:
“虽然说封锁了消息,但你爹想知道,自有他的途径。我们不用你担心,你爹反倒担心你难做呢。”
程绣锦笑说:
“我有什么难做的,我一介妇人,暗示,我就装听不懂,若真说到头上了,借口也是现成的,女人哪儿能管男人的事?
在家国大义面前,儿子说牺牲就牺牲了,更何况女儿?
今儿请娘来,就是怕爹娘再让人给糊弄了,娘是看着那几家了,更要千万小心才是。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娘可千万跟爹说清楚了。”
侯夫人忍不住又老生常谈说:
“要依着我说,还是快想个法子和离了,离了这儿才好。”
……
程绣锦如今再听这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心理竟起了丝不自在。
想了想,程绣锦说:
“皇家婚事哪儿那么容易和离的?”
知女莫若母,想到程惠回门那天,又见女儿这情形,侯夫人却是更忧心了。
俗话说攻心为上,要衣着侯夫人的意思,她倒是宁愿女儿与福王圆房,总好过动真心。
侯夫人沉默了,有心想劝劝女儿,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劝。
娘俩个正相对无言是,忽听得外面有行礼,喊王爷问好的声音。
福王回来了?
娘两个双双转回头往门口看,果然见福王挑帘进来,面上似带着丝不悦。
侯夫人看福王心下就有些不高兴,坐在哪儿没起身,神色淡淡地说:
“王爷回来了。”
偷我女儿心的骗子!
福王点了点头,抬头瞅程绣锦。
侯夫人就更生气了,瞅了瞅自福王进门,便就重躺回床上的女儿,心上就是一哽。
程绣锦却重又往起起,一只胳膊支着,侧身说:
“王爷怎么回来了?都忙完了?实在不好意思,妾身子有点儿不大好。”
福王也不出声,皱眉几步到床边,躬身拉起程绣锦的腕来,竟就给她把起脉来。
程绣锦也不怕他,心想,老娘这是真病了,可不是装的。
侯夫人冷声说:
“可不是,锦娘真的病了。”
福王放下程绣锦的手腕,对侯夫人说:
“有劳岳母了。”
……看福王就坐到床沿边上,大有留下的意思,这还如何说体己话。
侯夫人就是有千言万语想劝女儿,当着福王的面也不能说,只能堵着心走了。
福王竟也没送出去,离开福王府时,侯夫人的心更堵得慌了。
这也太没眼色了!
赵运达跟着怒气冲冲地侯夫人,想为福王美言两句,可惜侯夫人根本不领情,头上车前冷笑说:
“跟你们王爷说,将那个欢歌打发了,若不然别想再登我们家门。”
这个还真办不了!赵运达摸了摸鼻子,转身回王府去了。
室内就两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太过沉默,程绣锦就没话找话问:
“外面的事都忙完了?”
福王抿了抿唇,说:
“下回别这样了,要真担心岳父的话,就直接去,不用想引起谁的猜忌,对我不利。”
程绣锦红着脸说:
“臭美,谁是为你着想了。”
虽程绣锦否认,但挡不住福王心情变好,与她说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事情还得几天呢,东宫的人都要审,这事不好交由刑部处理,内刑司的陛下不放心,让我参与审讯。”
其实是庆祥帝知道福王手段酷烈,内刑司一开始审了半天,什么都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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