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家也不可能就因为那一道圣旨,便就改弦易张,若太子会笼络人也行。
偏太子是个以旧爱宿恩之人,又喜欢记仇,心眼更是针尖一般。
福王这种,对于那位置,对他根本够不成威胁,反倒应该笼络的人,还要指使人难为呢,可见其的为人了。
庆祥帝下了赐婚圣旨之后,太子一扫之前的阴霾,自觉扬眉吐气,在陈家人面前,反倒更加得意起来。
就差直接跟陈国公说,等明儿你孙女儿嫁进东宫里来的,他会如何如何。
要正经说起来,太子还当喊陈国公一声舅舅。
而太子的种种表现,则就更加让陈国公在心里下定决心,跟着根正苗红的恪王、慎王了。
陈国公那边,几乎半年、有时两三个月,就要给两位王爷花用,都是陈国公这边安排,一次性偷偷送恪王府。
然后再由恪王看着分几成给慎王,并非五五对半。
毕竟就目前看来,恪王一占着嫡长,二则是恪王也的确的文采出从,又能礼贤下士,平易近人。
有现成的太子做对比,自然是很得清贵文臣们的喜欢,历年来被立太子呼声最高。
但恪王却不这么想,又有僚属帮忙从傍分析,太子眼下看着是蠢,可隔不住有庆祥帝扶持,万一被谁点儿醒了怎么办?
几年来,恪王虽被庆祥帝打压,但他在大臣中的声誉日隆。
陈国公此时对他,已经是没什么助益了,唯一所裨益,也就是钱财了。
对于庆祥帝一面用着陈家,一面又打从心底的厌恶陈家,恪王也早就看出来了。
恪王便就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疏远了陈家,以示好庆祥帝。
于是,他便打发了人,暗中给陈国公递了话,让陈国公这次多供上些钱,说了一堆的理由。
其实是抱了捞一票就走人的打算。
而陈国公此时也正想着,多多给钱以安恪王的心。
福王肯定也是深暗此道了,他一面天天跑户部,似是被气个半死,一面却让亲兵蹲着,然后直接将这些钱给劫了。
夜黑风高,那干得肯定都是见不得人的事了。
可福王劫钱的时候,却是连脸都没遮掩,深更半夜的,拿着他的王驾劫的钱,抢到手便就扬长而去。
陈国公敢报官吗?肯定不敢啊,这要报了官,首要他要解释的,便就是钱的来路了。
庆祥帝看不上他也非一天两天的事,他还怕惊动了庆祥帝,被趁机拿下呢。
陈国公知道此事之后,不但不去报官,还得帮着福王遮掩行迹。
这受害者当得,也算是古今少有了!
福王占了好杀的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皇子的亲卫,自来有从功勋家挑选子弟的习惯,当然也有部分良家子。
对于这些人家子弟来说,读书不好,上近天人也是个近身之地,可跟着五皇子,自然就会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了。
那等出身高贵的嫡子,本就看不上福王,被分派到这儿,定会有那偷奸耍滑,口出怨言之人。
稍小时,有不听他使唤的,或是值班懈怠的,福王就会直接下杖刑。
后来福王发现,行刑之人会收受贿赂,然后放水。
福王直接拿小刀子,将那行刑之人割破了血管,再来之人,自然就实打实地下手了。
而福王自己,却也勤加练武,等大了之后,只要他的喝令不行,直接就一飞刀出去,绝不给第二次机会。
所以,包括太子的亲卫队都算上,论战斗力,福王的亲卫队要说第二的话,绝没哪一队敢说第一。
要说句不好听的,便就是福王下令去射杀庆祥帝,这帮人也能条件反射地动手。
由于福五并没下封口令,庆祥帝很容易的就查着了钱的来路,都不得不说五儿子一声:
“好手段!”
可一手主导了此事,想要借太子之手,给福王点颜色看的陈皇后,在听了陈国公递进宫的消息,真真是差点儿没气死了。
她这可不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皇后猛灌了两口凉茶,才压下心中那股火,冷笑声说:
“本宫倒是小瞧了老五了,以为他那福王府建成了,就能顺利娶到靖边侯之女了?
先本宫还想着,程绣锦那丫头实在奸猾,便就让他们成亲算了,大不了的,让本宫的璋儿、璜儿招揽他。
既是如此,本宫倒是要先教一教他,什么是贵贱尊卑,谁是决定他生死的人。
呵,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有本宫出面保他,他裴澈能有今天?”
然后,在陈皇后发了大火后,程绣锦从那两嬷嬷的嘴里,知道皇子府福王院里,有个叫欢歌的姑娘。
任嬷嬷:“哎哟,老奴一听这个,真真为姑娘不值,福王爷这不是明着打姑娘的脸吗?
这京城上谁不知道,姑娘是因为什么跟杨公子解的婚约?”
迟嬷嬷在边个煽风点火:“任姐姐别这么说,这也不能怪福王爷,她到福王爷身边也一年多了。
也不能想到,咱们姑娘会被赐婚给王爷。”
任嬷嬷却十分轻蔑说:
“那时候不知道,现在总知道了吧?怎么不打发了?竟还留在身边,可是为什么?
难道福王爷想要享那齐人之福?兴平伯家那会儿,闹得那么样的厉害。
若这一回姑娘忍了欢歌,可不是要让人笑话死?”
迟嬷嬷愁容满面说:“这可怎么好?要一般丫头也就打发了,偏这位……”
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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