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先生对我是知根知底。”
“见笑啦。我对你的了解,远没有你看透我的多。”
“可我是第一次见到先生,这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吧?”
“从你见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留意到了,你看我的时间要远比看解正阳的时间多得多。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不妨说说看!”阮先生目光内敛,脸上流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解正阳也说了,为了能与你见上一面,我把压箱底的衣服,都拿出来穿上啦。”
“难得先生这么开明。”魏有源放缓了语速,神色稳重地回道,“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先生有着极强的忍耐力。从我推您来这儿的路上,您凌乱的脉象已充斥了整部的轮椅,这说明您的身体正忍受着一种钻心彻骨的疼痛感。”
阮先生轻抿了一下嘴唇,努力地点了点头。
“如果您是想让我帮您批断八字的话,我要说的内容对您已是无济于事了。”魏有源摆明自己爱莫能助的态度,“先生思维通透,想必对自己的病状也是非常了解!我只是想像不出,您病况如此严重,为什么非要与我见上一面?”
阮先生略作犹豫了一下,方缓缓解析道:“我听闻,你自幼在道观里钻研经书,道教有五道轮回之说,我很想听一听你对此的见解。”
“五道只是生命承载的层次表征,人位居其第二,那是教导我们要通过现世的行善积德来提升福业,如若作恶迷沦将坠落五道泥黎,也就是地狱之中。”
“那就是说,人是有生死轮回的?”
“道法弘扬自然,积极处世注重今生,现世生命是我们缘法之依托,不可舍本逐末。‘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命是万象归原的结晶,即便轮回也是一次重生的缔造,与此生毫无挂碍。”魏有源看着阮先生,内心在揣测他问话的真实用意,“先生是不是有所不舍,或不甘?”
“人在咽气之前,不舍的,不是官贵与财富,而是亲情。我总觉得,自己亏欠亲情的太多,却又只能,寄希望于来生,再行好好弥补。”
“先生,言重啦。”
“真希望,还有来生,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阮先生因为激动促使身体出现一丝的颤抖,这让他原本抵挡疼痛而执意表露的掩饰几近无所适从,气息有些短促,“这阳光,就像是这,湖水一样,能把我淹没,让我窒息……”
这时,解正阳一路小跑地过来。
他跑近阮先生的身边,熟练地将阮先生膝盖处的薄毯打开来,把阮先生从头到脚给遮挡起来。
蒙在薄毯中的阮先生,身体状况稍微得以缓解,临走前,他还意犹未尽地对魏有源说道:“源源,我们,以后再聊。”
魏有源想继续去推轮椅,结果解正阳一把接过轮椅,一边推走一边告诉他魏有源说,先生在外滞留的时间不能太长,特别是像今天这般晴朗的天气,出来的时间太长,对先生来说已经是超负荷。所以,现在必须赶紧离开。
林姨也随后赶了过来,她躬身询问阮先生身体吃不吃得消?
“没事的。”阮先生在薄毯中自我解嘲道,“你们继续聊吧,我只能‘望风而逃’啦。”
过了一会儿,冯妈一行人回到岸上来,她问林姨,刚才打远处看见一个劈头盖脸遮着布的人,那个人是谁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姨一笑,告诉大家,那个人得了一种怪病,吹不得风。
你们认识?
“不是很熟。今天,我们过来就是与他们商谈了一项业务,”林姨说着,转顾身指了指身后的那幢酒楼,“就是有关这家‘悦声’酒楼的转让协议。我们初步达成了共识,后续再跟进一下具体的细节就ok了。”
……
华灯初上,魏有源与艾晓雨牵手漫步在雷公湖的堤岸上。
“晚饭前,林姨上我房间找我,”艾晓雨边走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魏有源,“说是要请我到巽食集团去上班。”
“她没说具体给你什么职位吗?”
“没有。”艾晓雨回答后,又想起什么事,她撒开所牵着的手从提包里翻找出一枚徽章递给了魏有源,“她塞给了我一枚集团的徽章,我一看编号竟然是00002号,心想这不成了集团第二把手了吗?所以我不敢要。结果,她对我说,不管我愿不愿去集团上班,这枚徽章都是为我定做的。我一听就蒙了,可这时,然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林姨不便解释,而是起身招呼着一起去吃饭。源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为我定做一枚徽章?”
魏有源知道,林姨肯定是拿不准要不要把集团的产业归属问题透露给艾晓雨,所以就把问题甩给了他。在此之前,林姨刚向他透露过要请艾晓雨到巽食集团入职的想法,魏有源还在盘算着要如何向艾晓雨来表明这一意向,没想到林姨抢先一步。
“徽章的编号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她给你,你就收下吧。”
艾晓雨摇了摇头,她显然不认同魏有源的这个回复:“你没在职场里混过是不知道的,企业的徽章不仅有编号,而且有些企业还专门为它设置不同的底色,用以区分不同的部门和徽章佩戴者职位的高低呢。”
“有这么复杂吗?”
“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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