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医术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是原身却从来没有接触过,迟疑半天就是有些怕被身边的人怀疑这个壳子里面已经换了人。
但是眼下人命关天,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如果为了掩饰身份而置一条性命于不管不顾,才是辜负了自己学医二十载。
“阿宁,你可有把握?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可不能胡来。”楚容谨从来没听人说楚晚宁什么时候对行医感兴趣了,生怕她只是一时冲动。
“三哥,我之前看过些医书,里面有提到过应对这种外伤有效的治疗,现在木冉已经药石无灵,不妨让我试一试。”楚晚宁说着已经从老医师打开的药箱里拿捡了趁手的工具。
“木樨,三哥,一会儿你们帮我紧紧按住木冉,千万别让他乱动。”楚晚宁驾轻就熟的取过蜡烛,熟练地把工具在火苗上轻轻翻烧。
楚容谨看着她的动作,犹疑了一会上前按住木冉两只胳膊。
楚晚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只因为这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看见木樨怔愣的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楚晚宁见状不仅催促道,“三哥一个人力气不够,你快过来帮忙啊。”
木樨在连声的催促中,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顺从的走了过去。
楚晚宁在木冉嘴里塞了一块方巾,以防他把自己咬伤,下刀的手又快又准,尽量减少木冉的痛楚,可是到底是没有麻药之类的辅助药物,割骨剜肉之痛有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木冉是练武之人,即便是在昏迷之中,身体的反应也相当强烈,即便有两个人死死的制住他,可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让他挣脱开。
越是如此,楚晚宁越是不敢耽搁,快上一分,则少受一分的苦楚,等到把外创药撒到剔除了腐肉的伤口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松开他吧,现在应该没事了。”楚晚宁甩了甩头,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实在是有些许累人。
木冉这一条小命就算保住了,只要照看仔细些,伤口别再发炎,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
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纸笔,楚晚宁眨巴眨巴眼睛只能看向了跟在一旁已经看的有些呆愣的老医师。
从人家手里讨完工具,连纸都要讨两张,这病看的实在有点糗,楚晚宁偷偷吐了吐舌头,走到矮桌前快速写下一副药方。
“姑娘这药…”老医师回过神来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写的药方子沉吟道。
“先生可是觉得哪里不妥?”木樨未等老医师说完,就十分紧张兮兮的拿过药方细细审视一遍。
虽然楚晚宁虽然刚刚处理外伤确实手法熟练,但是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懂医理,万一胡乱开方可怎么办。
像她这种不知疾苦的侯门小姐,一时任性赔上的便是他们的性命。
“不不不,姑娘面前不敢称先生,我从未将这首二味药材搭在一起过,一时惊异但是细想之下怕是对这种外伤效果要更好,老夫受教了。”老医师连忙摆手恭谨道。
“先生无需如此,都是医者,为了救人而已,哪里谈得上不敢。”旁的不说,楚晚宁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着无比自信的,但却并不自矜。
对于楚晚宁这个恶名在外的郡主刮骨疗伤面不改色,手不迟疑的医术已经足够让老医师既惊艳又惭愧,但是拥有如此医风才更是难能可贵。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传闻中那样横行霸道,蛮横无礼,再瞧刚刚几人对话,这其中分明是有所误会!
当今天下的杏林新秀里面,他所能想起与之比肩的也就只有自家的少东家了!
只可惜,如此惊才绝艳的医者,竟然为恶名所累,老医师心下一阵叹惋,从来流言蜚语最是害人,万幸楚四小姐是楚王爷的掌上明珠,不然若是因世人愚钝而蒙尘,是多大的一遭不幸!
“郡主好气度,老朽拜服。”缓缓拱手一拜,这一礼,他心服口服。
“先生多礼了!”楚晚宁一惊,没有料想到老医师会这番举动,不禁暗自咋舌,怎么动不动就行礼,连忙伸手将人搀住。
楚晚宁回身又在楚容谨的袖子里摸走了荷包,数了数,交给老医师,“对了,这里是二十两银子,在木冉的病好起来之前就劳烦您多多看顾了,药材钱若是不够便尽管去安王府去取便是。”
“郡主请放心,老夫分内之事而已。”老医师也没推辞,“那我现在便先回去配药,一会让小童送过来,莫要耽误了时间。”
老医师没少去京都深门之中看诊,十分有分寸,见状颇有眼色的请辞离去,侯门里多的事不能明说,比如眼前这桩没理清的乱麻。
“多谢郡主。”木樨硬生生的憋出来一句,楚晚宁为他们连以后的会遇到的困境都考虑周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救木冉一命,这个情他领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毕竟因我而起,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到这番地步,但是该我的责任也不会推脱,”楚晚宁淡淡看他一眼,心中并不快意。
她不是个泥菩萨,纵然之前多有骄纵,但也未曾有过大错,却平白背上这样的黑锅。
费了半日功夫,也不求他二人如何,以为至少会改观一二,可以与她静下心说一说事情原委,却只等来这么这不情不愿的一句话,更像平白给她添堵。
“这声谢,若非真心,还是算了吧。”楚晚宁声音不大,语气轻描淡写的却叫在场几人都听了个入心。
谁都不是傻子,话到这里,点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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