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燥热,蝉鸣不已。细石如鳞,埋在清洌的大河中,被今日的太阳照了个透亮。
阿滢蹲下身子,把手浸在冰凉的河水里。
她身子前倾着,只觉河水冰凉,而手腕以上没有泡浸的肌肤热得发烫。
幸而身后的大树提供了些许荫凉,只有零零星星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少女的身上。
只见阿滢只是保持着把手伸进河里的动作,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她发呆之际,身后突然起了一阵旋风,身后树叶沙沙作响,不多时,风便停了,从树后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身着一袭白衣,行走时白衣随着他摆动,飘逸至极,似从画里走出来一般的谪仙人物。
他静静地走到阿滢身后,蹲下身,同样把手伸进河里,却用自己的大掌包住了她的,慢慢握住。
阿滢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她回过头看向男人,微微眯了眯眼,思考了些许时间,想起来自己之前是见过这个男人的。
“又贪凉了。”男人嗓音低沉,从河里捞起阿滢的手握在手心,从怀中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将她的手一点一点擦干。
阿滢也不将手收回去,只是看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些许的热意,阿滢鬓角的发丝被吹散,落在脸上。
男人正想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喊她。
“阿姐,阿姐!”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村庄跑过来,一直呼喊她。
男人惋惜的叹了口气,站起身顺便将阿滢也拉起来,低声对她说:“我该走了。”
他有些不舍的凝视阿滢的脸颊,“我会再来看你的。”
说罢,他手掌轻掩住阿滢的眼睛,将她转了身。
阿滢只感觉自己身后又是一阵风吹过,再睁开眼睛时,只有小妹跑过来,身后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刚刚的互动只是一场梦。
跑来的人正是阿滢的妹妹,阿溪。
阿溪一来就气喘吁吁的抱住阿滢,在她怀里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忙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在自己的裙子上抹了抹,才又伸手去拉自己阿姐的手:“阿娘说要我来喊你吃饭,我猜你又在河边玩水,出了门我就跑来河边了,果然你在这边。怎么样?阿姐,我是不是很了解你呀?”
阿溪话语间全是得意,显然是喜欢极了自己姐姐。
阿滢顺着阿溪拉着自己的力道同她一道往回走,不回答阿溪的话。阿溪倒是在一旁自言自语,也不等着姐姐回话,显然是习惯了姐姐不回答的样子。
“不过阿姐,为何每次你都只在河边发呆呢?”阿溪已经不知道问了这个问题多少次,也明知阿姐不会回答她,但她总是要问。
但这一次,她竟然听到了阿姐断断续续的回答:“那里,有,要等的人。”偶尔有微风拂过姐妹二人的脸颊,吹动了鬓间的碎发。
阿溪停下脚步,懂事的将扫过姐姐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又整理好自己的碎发,复又拉着姐姐往自家院儿里走。
“阿娘今日做了些好吃的,说阿爹和大宝这几日在地里干活辛苦,特意从村头买了些猪肉回来做红烧肉呢!”阿溪语气里有着掩饰不去的喜悦,家里经济情况算不得太好,只靠着每年地里单薄的收成养活一家。
前一阵子大雨后,村后山的森林里长出来好些山珍,阿娘时不时会去山里找这些东西,这些东西阿娘给自家留了好些以后还卖出去了不少。
是以今天这顿肉,就是卖山珍得来的钱买的。
阿滢却是对肉不肉的并不感兴趣,用弟弟大宝的话来说,大姐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问的她不答也听不到。却也并非是真的听不到,而是听见了不想回答。
回到家时,阿滢娘也正好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看到姐妹两个回来,招呼她们:“正好,阿溪快些带着你姐姐洗了手来给阿娘搭把手。”
阿溪点点头,拉着姐姐走到水桶旁,舀了水出来给阿姐冲净她的手,又给自己冲了冲。
她来不及顾着阿姐,在自己身上匆匆把手上的水珠抹干,跑去厨房帮阿娘。
阿滢习惯了阿溪把自己扔在这里,她慢慢的站起身,也走向厨房。
厨房内,娘俩正在忙活,阿滢娘递给阿溪一盘菜叮嘱她端去桌上,余光瞥见了在厨房门口站着的阿滢。
阿溪小心避过姐姐端着菜走向饭桌,阿滢娘也得了空闲拉着阿滢走过去。
“娘的好阿滢是想帮忙吗?”阿娘做多了活计略显粗糙的手拂过阿滢白嫩的脸庞,说是出生在农村的女子,但阿滢的长相却半点没有乡气,甚至皮肤天生细腻白嫩,仿佛不是阿滢娘亲生的。
阿滢缓慢的点头,牵住了阿娘的手,由着阿娘拉着自己走。也只有在阿娘跟前,阿滢才会少有的做些反应出来。
阿滢娘笑了,拍了拍牵着自己的小手:“阿娘只需要阿滢平平安安的,不用阿滢帮忙。”
想当年,阿滢娘生阿滢的时候不知为何脐带绕颈,孩子死活生不下来,拖到第二日正午,接生婆都说这孩子怕是闷死在肚子里了,阿滢娘却是不信,死活憋着一口气要将孩子生下来。也不知为何,本来如何使劲都生不下来的孩子突然之间轻轻松松就生下来了,除却绕着脖子的脐带将孩子的脸憋得青紫,其他地方竟好好的。
当时阿滢娘想着自己和这孩子福大命大,却没想到到了开智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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