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书院,望梅亭外。
连生收下龙隐珠,心中寻思着该如何把这份情还回去,忽而发现前方亮起了灯火。站在碧溪桥上极目远眺,发现灯火来自上游一里外的梅花林里,人影憧憧,乐舞之声袅袅回荡。
原是有人正在举办宴会。
连生笑道:“梅花香落,与君何干;对酒当歌,不任君尝。我们去别处看看吧!”说罢,他转身要走,沈英儿叫住了他:“等等!”连生回身好奇地看着她。
只听沈英儿说道:“适逢宴会,恰巧我们未食晚饭,何不去那小酌几杯?”
连生一听,当即摇头道:“我们未得院方允许,擅自偷入进来,这已实属不该。若还跑去主人家的宴会厅上,岂非自投罗网,不可!不可!”
沈英儿道:“你真不去?”
“不去!”
“那英儿就一个人去,到时被人拿住送官,连哥哥也莫要来救我,就让英儿死在冰冷的牢房中罢!”
连生见她一双妙目晶莹带水,眼看就要哭了出来,无奈地点头,“好,我陪你去!”
沈英儿见他答应,泪眼一收,笑嘻嘻地道:“若被发现,连哥哥你先跑,英儿留下断后,大不了让他们打一顿!”连生大呼上当,苦笑又觉温情。
二人下了碧溪桥,沿着梅花林里的青石曲径向前走。没走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人声,二人打住瞧望,借着朦胧的月光,但见三十步外正有一队禁军提着灯笼朝他们走来,幸好沈英儿眼尖手快,拉着连生躲到梅花树后,否则这般近的距离迎面撞上真就当场拿住。
禁军过后,沈英儿愈发兴奋,说这宴会绝不简单,不是主办方来头大,就是来宾身份显赫,不然不会出动大内禁军在周围巡护。
连生好奇心大起,越发想看看这宴会有什么不同。
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二人改道而行,沿岸边小心翼翼地向前行去。
一路走来,林中曲径巡护的禁卫越发频繁,他们在几个亭口还设了关卡,一些天京书院本院的贡生也过不去。奇怪的是,相较主道的严查,竟然没人往溪边来,使得连生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直达梅香厅。
梅香厅是天京书院里几个较大的宴客厅之一,非只一厅,而是一片建筑群。凌寒傲放的红梅四面环抱,东南面是一条秦淮河支流,溪水如碧。连接两岸联拱石桥,从北端至南端彩灯五步一盏,十步一禁卫,不时有宾客从桥那端过来赴宴。
二人躲在石桥附近的树林里,仔细瞧去,发现绝大多数的来宾竟都是参加会试的举人,沈英儿道:“是了,一定是天京书院出面邀请参试的举人。连哥哥,你有请帖为何不早拿出来,害英儿一路提心吊胆。”
连生看着沈英儿,一副无辜的样子,挠了挠头,说道:“没人跟我说起这件事呀!”
沈英儿替他气道:“得亏我们碰巧来了,要不然还蒙在鼓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好。”二人都吃了一惊,背后有人过来,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发觉,急忙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个穿玄甲的中年男子。这人身材高大均称,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负手而立,笑mī_mī地看着他们。
“阁下何人,在此出现有何企图!”
沈英儿先声夺人的质问,惹得中年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他道:“沈小姐,本官还没拿你问罪,你倒好,竟然还反过来质问我。”
沈英儿一听,拍手笑道:“原来你认识我,那到省事多了。我连哥哥亦为举人,却未收到请帖,定是办方疏忽大意所致。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我们自己找来,是想给办方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这位大人,你不会不明事理吧?”
什么不明事理,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中年男子见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不着恼,笑眯眯地说道:“此次寒梅宴会有大人物来,在梅香厅四周已布下重兵,若无请帖,你们如何也是进不去的。”说到此处,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金色的令牌,递给了沈英儿,“你们凭这令牌可在席间畅通无阻!”
连生凑近细看。金牌一指长宽,呈圆形,正面雕画啸山白虎,上刻十字:禁卫军、指挥同知、杨明蝉。
原来此人就是禁卫军副统领杨明蝉!
由于禁卫军大统领镇守大内,轻易不会外出,那林中和石桥上的禁卫岂非都是由他统管?连生和沈英儿相看一眼,心忖:“有此令牌,莫说一个寒梅宴,就是皇宫大内都可去得。”
连生径直取过沈英儿手中的令牌,双手呈还给杨明蝉,笑道:“此物是大人的贴身令牌,若被我们不小心弄丢了,那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了。”
“确是本官虑事不周!”接过令牌,杨明蝉饶有深意的目光看了连生的左手一眼,“这场宴会二位当真要赴?”得到沈英儿肯定的答复,他唇角上扬,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二位心意已决,本官也就不再多说了。我会传令下去给二位放行的。”
“那就多谢杨大人了。”沈英儿说罢,拉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连生行去。
杨明蝉负手看着二人,眸中幽色不见波澜。正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碧溪中突然漾起一圈圈波纹。月光斜照,水里的鱼儿受了惊吓,逃也似的游开。
“再等等!”杨明蝉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话音方落,涟漪散去,水面归于平静。
只见厅里灯火辉煌,摆着数十桌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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