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有些愣住了,他发现刘弘所说的和自己想的怎么差别有点大,尤其是那犁具,更是听得稀里糊涂,不过关于“秦越人”的大名,他却是知道的。
“越人之能,此医匠何名?”
“回禀陛下,此人姓华名佗,字元化,乃是兖州沛国谯县人氏。”做完这番回答,刘弘心中也有些感慨,这华佗倒是与自己有缘得很。
先是于延熹九年救治了自己那不幸从树上跌下的长子刘备,顺便还为自己调理了一下身体(当然,刘弘并不认为华佗对自己的调理有太多卵用),此后涿郡大疫,因其所遗药方卓有成效,自己恐瘟疫再兴异变,还曾遣贾威去其家乡寻他,可惜并未寻见,听人说是云游去了,贾威无奈便只好留下口信返回,好在后来这瘟疫倒再无什么变化。
之后自己来到会稽,经历诸多,升任为会稽郡守,本都快把此人给忘了,谁知就在熹平三年二月,这华佗却来到了会稽拜访自己,还带着自己长子刘备的一封书信。
看完书信,再加上往昔的情分与华佗渴望的眼神,刘弘思索一番后,便将华佗辟除为会稽的官吏。
所谓的辟除,其亦是一种选拔人才的机制,在两汉,察举制虽是主流,但在其外,亦有征召、辟除、博士弟子课试、任子、赀选以及自荐、计吏拜官、以材力入官、以方伎入仕等特殊形式的入仕途径。
其中,征召与辟除大抵可以划为一类,征召乃是指天子征聘优异人才为官;辟除则是指中央与地方的主要官员选任属吏的制度。
天子见刘弘说得这般肯定坦然,想其定然是有所把握的,便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往下问:“那此三事之后,又该如何?”
刘弘一笑,向天子做了个恭贺状道:“此三事一成,陛下威德显著于四海之间,宦官之流诏令可去,然后陛下先收南北二军之权,澄清司隶吏治,再推及州郡。”
“再其后,陛下兵权在握,足以慑不臣;吏治澄清,足以治天下。抑兼并,迁豪强,行变革,兴汉室,便若水到而渠成。而内患若平,区区贼虏,不过跳梁小丑,自取灭亡耳。”
天子再一次激动起来,自秉政以来,他对时势虽也有自己的想法,但都支爪半麟、不成体系,可经刘弘今日这么一谈,他顿时茅塞顿开,感到前路无比的清晰明了,触手可及,一时间,他既想把刘弘比作商鞅,但转而又想到商鞅那悲剧的下场;于是又想把刘弘比作萧何,但这也不妥,酂(cuo2)侯固是良相,却非变革之臣,犹豫之间,他索性越过案子,来到刘弘跟前,抓起其的袖子,感慨又兴奋地道:“卿真乃社稷之臣也,若朕复兴汉室,必效宣帝之旧事,再建麒麟阁,以卿为首功也。”
刘弘则是连忙站起,深深一拜:“臣刘毅定不负陛下之望。”
“对了,卿可还有什么需求?”
刘弘摇头拒绝道:“陛下特许臣将会稽的同僚募为椽属,已是有违制度,臣怎敢再有所妄求。”
天子长叹一声道:“这雒阳不比别处,肘擎极多,朕既以卿为司隶校尉,自是要让爱卿放手施为。”
“子毅。”
“臣在。”
“上任之后,不要有所顾及,一切朕为你担着,这京师治安确实需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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