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小山村的夜晚也是热闹的,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吠声,便是田间持续不断的蛙鸣。夜幕初临,天还未完全黑去,这时候在田间忙碌一天的农夫们便会收拾好耕田器具纷纷归家。
虽说山村偏远,许多消息无法传达到这来,但是关于税收变动这一块的问题,镇上的官员倒是每次都会快马加鞭前来告知。村里的人们现在除了要准备每月军粮上缴,还有夏秋两季各收一次的田租,每年大年第一日交的丰收粮。
前些年倒是只有在年末的时候,会有镇上的官员前来村子里收齐一整年的军粮和田租便无其他的杂税。多余的粮食还可以置换相应的布料,肉食,或是其他杂物等。也可以到镇上市集贩卖成银币。
但是自从新皇登基,除了改年号为“寒武”外,许多国政相应也发生了变化。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增添了多种税收,让百姓肩上的担子变重了。
尽管如此,日子不还得照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就如同村里壮汉李铁牛说的那般,“你开心也得去田里干农活然后回家,一天就这么开心的过去了。你不开心也得去田里干农活然后回家,一天就这么不开心的过去了。”
乡村的夜晚不像白天那么闷热,有的人家早早做好了饭菜正搬着木桌板凳在屋外边乘凉边吃;有的人家这时候才开始做饭,屋顶上的烟囱缓缓向外吐着白烟,白烟袅袅飘起,马上就与夜幕融合在一起望不见了。
大力家一般属于后者,他们这时候才在灶前忙着生火做饭。让我们看看大力正在干啥,噢,他正在折断干枯的树枝朝着锅底门往里丢呢。灶膛里火光熊熊,燃烧产出的灰烟缓缓飘出,呛得大力捂住了鼻子眯着小眼。
正在折菜的大力母亲这时忽然道:“大力啊,我在洗衣物的时候,看到你好像和那家小鬼头玩耍哩?”
村里人一般都称呼凌晨为那家小鬼头,大力自然也知道母亲口中之人是谁。他轻咳了下,润了润嗓子回道:“是啊,他叫凌晨。人挺好的。”大力说完,又朝锅底门里扔进几根较粗的木干。
大力母亲停止了手中折菜的动作,她习惯性的朝灶台后的方向望了望,自然看不到躲在后边烧柴火的大力。
“你都知道那娃叫啥名字了啊,那你有问他娘是不是从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小妾哩?还是有别的原因?”大力母亲发现无法看到大力,说完后又继续回身开始折菜。
大力这时候觉着灶膛里燃烧得火差不多够大了,他赶紧起身走开,可不想再被烟熏了。
他走到母亲身边回了一句不知道,便帮忙折菜。
大力母亲又一次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知她想了些什么。“这娃也怪可怜滴嘞,那你以后想跟他玩就跟他玩吧,我猜他娘肯定是从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兴许身上还带着些金银珠宝。”大力母亲说到这嘴角不自觉往上翘了下,又继续道:“大力你跟这娃搞好关系,日后还能帮到我们什么。”说到这,大力母亲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不对哩,戴着金银珠宝怎会来这么偏僻得山村,莫非是在躲人?”
大力并没有看到他母亲说话时的表情变化,不然大力肯定会以为他母亲还会变脸术,他只是轻声应和着,继续埋头折菜。大力没想那么多,他愿意跟凌晨玩耍只是因为他好,就这么简单。
另一边,凌晨也已经一瘸一拐的跟着母亲回到了家中。虽然小腿还是有些许疼痛,但是小家伙这时候满脑子只想着别的事,浑然忘却了自己小腿还有伤。母亲正在屋外把洗好的衣物晾晒在撑好的竹竿上,当她看到自己的孩子此时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又想起回家路上这小家伙不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走在前边,而是反常的缓缓跟在身后一声不吭的。微微摇了头。
“小腿怎么受伤了?”凌母明知故问到,其实在小溪边发生的一切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不小心被树根绊倒摔了,无大碍的母亲。”凌晨回答的有点支支吾吾,虽然回来路上小家伙就想好了母亲若问起怎么回答,但是第一次撒谎还是比较没经验啊。
“摔伤了回家还笑嘻嘻的,你这孩子。”凌母佯怒道,但当她看到小家伙此时面色通红,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样子。娥眉舒展,她俯下身子面露微笑的摸了摸小家伙乱蓬蓬的头发。
“无碍就好。”凌母轻声道。
凌晨抬头,映入眼帘是母亲明媚的笑脸,棕色的长发顺着白色的头巾披下,盖在她脸颊两边,身上简洁的布衣白的耀眼。虽然母亲的样子自己日日都能见到,但是每每小家伙都在想,世上或许真有仙女存在。但是想起今日村里小孩说的那些话,小家伙又如鲠在喉。他很想问清楚,但是又怕母亲伤心,欲言又止。
母亲温柔的眼睛观察到了这一幕,她刚欲开口,门外便响起了声音打断了她。她与凌晨同时望向门外。
来者是村里的猎户,刘老实,人如其名,老实。当初凌母带着还是婴孩的凌晨来到村里,孤儿寡母,无亲无故。便是刘老实协同村里几位大汉帮忙建造的屋子,后来又经常送米送布送菜的,一送就是好几年。尽管期间凌母多次婉言谢绝,但是刘老实照样隔三差五来家里送东西。
凌晨一看是老实叔来了,终还是忍住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开心的叫了声:“老实叔您来啦。”
刘老实点了点头,“嘿嘿嘿”地笑着。随后把扛在肩上的猪后腿拿下用手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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