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狂欢的余波还未褪去,整个晋阳城仍旧笼罩在喜庆之中,许多歌舞聚会还在陆续上演。而到了此时,关于昨晚天香坊诗会上的消息也在整个晋阳城内悄然弥漫开来。
一个叫杜甫的人便也开始进入了众人的议论之中,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以及种种猜测更是升起人们的足够兴趣。关于他的那两首诗词也才在许多文人士子之中掀起了波澜,显露出本该有的魅力来。并且随着时间的伸展,还在不断膨胀、扩大。
此刻,在一座雅致的院落里,一个装束富贵的胖子负手而立,双目微眯,似在养神,又好似在沉思。这个时候,一个冷若冰霜的美男子走了过来。
这位臃肿如猪的胖子,晃了晃硕大如猪的脑袋,脸上肥肉颤了一颤,这才睁眼说道:“二郎还没有回来了吗?”
“没有。”
男子不苟言笑,神色淡淡的说道:
“二郎骁勇善战,平日又受义兄宠爱,难免年轻气盛。昨晚诗会受挫,心里不好过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此事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禄山冷哼一声,“我才不管他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我只在乎我交代他的事有没有办好。什么不学尽学那些文人士子间的争风吃醋,那些个书生意气,什么浩然正气,对我而言就是臭不可闻!”
男子仍旧冷漠,对此云淡风轻不作任何评价。只是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
“义兄此来晋阳平白送给燕王这么重要的消息,想必燕王对义兄甚是感激。日后若有所求,想来燕王也不会拒绝你。”
安禄山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最引以为豪的义弟,微微一笑道:“义弟以为我此举是为了帮燕王?”
“我只是不明白,如今义兄圣卷正隆,未免多此一举了。”
安禄山叹了口气,“圣上对我恩重如山是不错,但是有杨国忠那老贼把持朝政。我若尽心尽力帮助朝廷拔掉这把悬在大唐江山头上的利剑,那么我离下一个燕王也就不远了。”
男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冷冷道:“杨国忠专权误国,欺瞒圣上,败坏朝纲。如今官场乌烟瘴气,人人自危。义兄确实应该要为自己着想。”
安禄山也不在意他的语气,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杨国忠突然对燕王出手已然暴露了其狼子野心。加之此人好大喜功,排挤忠良,如何能容得下我?如今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和燕王两败俱伤,他好坐拥渔翁之利。哼,这老东西我岂能让他如愿?”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杨国忠果然奸诈!”
“所以我将他的计谋故意透露给燕王的同时,顺便再加一把火。便让原本就是对立的两方势力,更加仇视,甚至是相互撕咬,自相残杀。”
“义兄洞若观火,进退自如,转危为安,着实令人叹服。”
“哼哼,波诡云谲,阴阳互换。我退一步便可居于渔翁之位,反观鹬蚌相争。何乐而不为?”
“义兄果然思虑周密,只是不知郭利贞此人有何用武之地。值得你这么重视?”
安禄山心中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眯眼说道:
“郭利贞乃文坛宿老,在江南道以及河东道都颇有名望。若他肯为我所用,将来必然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文人利剑!”
就在这时,一人走进了院中,安禄山和冷酷男子都不约而同的结束了对话。
安仁执看到是他们便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师父。”
安禄山看着自己这个疯了一天一夜才回来的儿子,心中顿时怒气汹涌,沉声问道:
“二郎,我吩咐你之事办的怎么样了。”
安仁执看到父亲的脸色,才知大事不妙,顿时心里一沉,颤声道:
“父亲,那老家伙实在是冥顽不化。孩儿……孩儿不能说服他……”
“混账东西!我让你去拜访郭老先生,你倒好跑去天香坊和人争风吃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安禄山越说越气,一脚将安仁执踢翻在地,仍是觉得不解气又上去踢了几脚。这才冷声说道:“还不给老子滚,少在这里碍眼!”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俊美男子,神色如常,眼睛都没眨一下。
安禄山似也不避讳在自己的这个义弟面前教训儿子,眼见安仁执步履蹒跚远去,这才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平日宠坏了这个孩子了。”
男子不置可否,仍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脸色。
…………
人的一生,纵不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刘长卿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天香坊,黯然一叹,喃喃低语道:“有生之年,何幸遇见。若能碰上对的人,已是一种福分,不敢再多奢望。”
刘长卿深吸口气收回目光洒然一笑,当即转身而去,这一步踏下他和她之间从此便是天涯海角。
“祝愿文房兄此次进京高中,得以施展心中抱负!”
晋阳城外的官道上,陆羽、朱放俩人为刘长卿饯行。
三人将碗中的绿蚁酒一饮而尽,刘长卿明知没有希望但仍旧对着陆羽和朱放说道:“如今庙堂多被心机诡诈之辈占据,我辈读书人当弃小聪而取大慧。长通兄、鸿渐兄、你我三人一同进京岂不快哉!”
陆羽和朱放都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作解释。刘长卿长叹一声,放下瓷碗拱手施礼后便策马而去。
天香楼内,李倩望着城外的方向,轻轻一叹。丫鬟碧儿见此似赌气地说道:“人走了,
喜欢国色生骄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