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白禄飞快的向矿坑里面冲去,刚跑没多远右边的钢柱又断裂了一根,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身边零星的碎石开始掉落,白禄心急如焚不顾安危依然向里面冲:“儿子,爸爸在这里,你一定要等我”。
“老白,快回来”几个胆小的工友已经顺着轨道向地面跑去,剩下几个胆大的边呼唤白禄,边跟着冲进了塌方区。
一阵混乱过后,塌方的地方稍有一点平静,躲过碎石后的白禄伸手开始搬开挡在面前的矿石,不一会,他裸露在手套外面的手指就已经鲜血淋漓。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身体的疼痛远不如心里的疼痛。
“儿子!若风!你听得见?”白禄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但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音,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白禄最怕的就是他们发生什么意外,怕他们吃不饱,怕他们穿不暖,此时此刻的白禄心底一片空白,除了呐喊和搬石头,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不停的搬,不停的喊。身后的工友也已经加入了清理矿石的行列,面前的碎石几分钟就被清理掉了,而此时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块非常巨大的矿石,像是一座山一样完全封死了他们的去路。
身后的工友移过来挖矿的机械和工具,准备破开这块巨石,白禄不得已只能靠在一边慢慢等。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爸爸,对不起,今天幼儿园小朋友欺负我,我不该还手打他”当时只有5岁的白若风伸出稚嫩的双手等着父亲的责罚
“爸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妹妹,害得他摔破了膝盖”白若风一边轻轻的替妹妹向膝盖吹风,一边含着泪看着爸爸。
“爸爸,对不起,今天急着写作业,把菜烧糊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即将小升初考试的白若风一脸委屈
“爸爸,对不起,今天有人偷了妹妹的校服,我抢了回来,又揍了一顿那个混蛋”白若风倔强的说。
“爸爸,对不起……”
“爸爸,对不起……”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还经常打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招惹是非,是爸爸不好!”看着面前的机械磨磨蹭蹭的向前推进,白禄即将崩溃的内心再也抑制不住,推开众人,拿起锤子狠狠地砸向那块巨石,“嘭”“嘭”“嘭”“嘭”锤子与巨石的撞击像是砸在自己的心上一般。众工友急忙想拉开白禄:“老白,你小心点,小心机器伤到你”但是他们怎么用力就是无法将白禄从巨石面前拉开,面临崩溃的白禄他们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连串轰隆隆的巨响:“不好,坑道要塌了,快逃出去”坑道左边的钢柱接连发出断裂的响声,众人合力抬起依然不断挣扎的白禄向外面冲去,刚刚离开宽阔的矿坑,身后瞬间传出轰隆隆的坍塌声,整个工作面全部塌方了,白禄红着眼像众人喊道:“都他妈放开我,胆小怕死的就走,放开我,老子一个人一样可以找到我儿子,”众人依然不搭理疯狂的白禄,拉扯着他拼命的向地面跑。坑道塌方,换气设备和照明设备很快停止了工作,漆黑的坑道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尽快跑出去,众人要么被塌方的矿石砸死,要么因为缺氧窒息而死。而此时身后的塌方声音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不断追赶着众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已经精疲力竭的几人终于看见了地面的光亮,拼命的冲出了矿井,刚刚到达地面,几个人全部累得瘫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儿子,儿子,儿子,白禄两眼呆滞的坐在矿井边,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头脑里面只有这两个字闪烁,甚至忘记了儿子的长相,对身边人的安慰和全解全都置若罔闻。
忽然,白禄站起来一个个抓向身边的工友:“你有没有看见我儿子,你有没有看见我儿子,你有没有看见我儿子,”众人默不作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但凡有一点血性的人都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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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白若风的葬礼在镇郊的殡葬管简单的进行着,因为矿坑全部坍塌,贫穷的镇政府没有财力物力重新挖掘,而白家父女也无法承担重新挖掘的费用,所以只能把白若风生前的个人物品入殓当做骨灰下葬。抱着哥哥的骨灰盒,白若云红着双眼不发一语,这些天她整日以泪洗面,从小到大照顾她的哥哥忽然离世,让她小小的心灵备受创伤,已经流不出的骨灰盒呆呆的坐在那里,身边的白禄静静的抽着烟,也许就这样结束了,以后只有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了。以往的种种涌上心头,白禄伸手抱住女儿和“儿子”,泪水再一次划过了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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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转,重回到几天前,矿坑中的白若风正在寻宝,而身后的坍塌让他猝不及防向一旁闪去,巨石落下隔绝了他一切希望,黑暗中他摸索着出去的路,巨石不时传来“嘭”“嘭”“轰隆隆”的响声,他呼喊着救命,却得不到回应,很快巨石另一边一连串的震动传过来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我就这样在这里结束了我的生命吗?爸爸他们不知道有没有逃出去!如果他们平安无事的话,他们一定会回来救我出去的。”一阵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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