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君代臣受过。”陈铁嘉笑道,“虽说保了三爷,还不是靠了除曹泽,还有老爷子和王后娘娘的那点功劳情分?一旦老本儿吃完,王上未必仍旧如此客气。”
陈锡嘉听哥哥说了话,便也接着说道:“王上英明天断,深不可测。就算秦梦奇是自个儿爬到主子跟前的,王上为什么又不肯重用傅师行?连着从轻发落陈梦雷的事,越想这篇文章的意思越深啊!”
佟宝离开南京之前,在总督府和葛礼密议过,听葛礼话中口锋,似乎司马王托他办着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连抓到手的钟大仙教的刘止,司马威竟密谕“引而不发,利而用之”。他这次来齐都名为述职,其实是一定要掏出司马威的实底儿,不然将来东窗事发,脑袋掉了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而司马威倒可用这模棱两可的话推卸责任。
听至此,见司马威身边的人这样直一言不讳地说这些近乎大逆不道的话,心中已经有数,但也知自己兄弟一生富贵,已经系在司马威的安危上。他心里打着主意,凑近司马威问道:“今日去看望博学鸿儒们,王上带了几位殿下么?”
萧稹因为是穿越的缘故,一直没有要自己的孩子,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可是面上也不好看,所以在宗室中过继了几个孩子教给王后和妃子们抚养,大王子便是王后司马晴亲自抚养的孩子。
“带了的。”司马威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带了二殿下。”
汪铭道问道:“大殿下也是爵位,王上为什么不一同带去?”
司马威目光霍地一跳,说道:“他身子不太爽快,兴许……”他突然颤栗了一下,没再说话,呆呆地望着摇曳的烛光出神。
汪铭道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娘的孩子没人疼,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古往今来因爱移夺嫡的事有多少?何况几位殿下都不是王上的亲生儿子,王上喜欢的程度都是差不太多的,以后王上要是有了亲生的孩子,只怕又是一番景象呢。前明武宗爷是个独子,后宫权妃尚且不肯放过;马皇后不在,登了极的建文帝照样儿站不住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皇太子跟前没有个靠得住的师傅,内无良相保扶,外无良将护持,终归是不得了的!”
“良相……良将?”司马威咀嚼着汪铭道的话,脸色变得又青又白:所谓“良相”就是自己,但经这几个人一说,萧稹究竟对自己有几分信任,越发吃不准了;薛必隆虽对大殿下没二心,但是更忠于萧稹,万一王上变心,难保也不跟着翻脸。他寻思着外边的“良将”,吴浩泽在喀左带兵,但这人从不趟浑水,冒险的事指望不上;王思睿因三朝的事情,正锁拿进齐都;曹泽虽在陕西当着抚远大将军,却因年老中风致表请休,此人若在,调进直隶当总督,那是千妥万当……
想了半晌,司马威突然一拍椅背,失声笑道:“我怎么忘了萧言!汪老先生,今晚咱们不再说这件事了吧。烦你明日写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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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给萧言先生,说我已奏明王上,再拨十营汉军绿营兵归他统辖。多余的话点到为止,他是识穷天下的精明人,一看信就明白了。”
“妙!”佟宝一击掌,笑道,“此人既是王上心腹,又是宗室成员,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且在外头带兵,确是缓急可恃之人,亏三爷想得出来——只听说他去奉天后因水土不服,有了病,不知是真是假?”
司马威哂道:“他哪里是水土不服?只不过是在暗中观察,等待机会而已了。”说罢呵呵大笑。
这段往事却无人晓得,四个人不由交换了一下眼神。汪铭道沉吟道:“方才傅师行来府,我和他在书房里谈了许久,此人虽外表清高一点,其实内里十分热衷。郭彰保了陈梦雷,他心里很不自在,我看中堂还是设法让他入阁。嗯……至于中堂大人,老朽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唔??”
“请假离职,暂退局外!”一语既出,众人无不愕然。只司马威转着眼珠,不动声色地思索着。
陈锡嘉身子一倾说道:“老师这话学生不明白——我只恨中堂现在差事太少,身上差使愈多,权愈重,攻讦的人便愈少,怎么可以自行退出上书房?”
“汪先生不愧智谋之士,好!”佟宝目光咄咄逼人,抚掌叹道,“权重主疑!中堂一退,就可在王上面前明了心迹,还可堵住那些说中堂揽权自重人的嘴。郭彰立时便成了火炉上的人,侧目而视的众矢之的——一石三鸟,妙极!”
司马威起身踱了几步,倏然回身道:“是一石五鸟!我能腾出工夫来好好侍候大殿下,也能仔细瞧瞧谁真的待我好!——哼!我就且让他郭彰一马,由着他在主子跟前折腾!”本来显得沉闷的空气立时活跃起来,众人方有心绪去留意那桌并不丰盛的菜馔。
五个人吃着酒,叫了家里戏班子演奏助兴,直到三更半方歌歇酒住。回房安歇时,佟宝直送司马威到三门口,小声问道:“三爷,家兄信里说的事怎么办?”
司马威站在春寒料峭的风中一时没言语,半晌才微叹一声道:“这个假玩艺儿杀了没意思,留着有点用处,又怕玩火焚身,叫葛礼小心一点,不要直接见面来往,听着我的吩咐!”
说着,见蔡代掌着灯带着几个小厮迎出来,司马威因笑道:“老佛爷下月圣诞,前些日子叫你打听明相送什么礼,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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