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盯着树林里一个巨大的阴影,勉强能认出是个熊瞎子,黑不溜丢的,看不太真切。
这泡屎拉得可真不值得,薛霖懊恼不已,心中千百思绪一闪而过却又乱成了一团麻。
大黑熊也盯着薛霖,没有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许它早就吃饱了,只是出来溜达溜达,对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再说这里这么多山珍野味的,可比我的肉香多了。”薛霖嘀咕道:“耗着也不是办法,太阳下山就更危险了,先跑了再说。”
一想到也许熊瞎子对自己并不在意,薛霖身上顿时轻松了许多。
他轻轻抬起一只脚,正准备转身,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动!”
老张自然也看到了这只巨大的黑熊。他可没心思去想这只黑熊怎么会跑出深山,跑来这里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眼前的险境。
薛霖听到老张的声音,全身紧绷的神经立即松弛了下来,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两腿之下早已湿成了一片。
“糟糕!”老张暗叫一声,抓起手中的烟斗,就冲向了薛霖。
黑熊也像被薛霖的哭声惊醒了一般,“嗷”的一声狂叫扑了过来。
老张离薛霖并不远,当他的手刚刚抓住薛霖的胳臂时,黑熊却也扑到了身前。
老张不及多想,随手将手中的烟斗扔了过去。烟斗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洒出一片红红的火芯。
“滋滋滋”黑熊被烟斗烫的一愣神,转而又更加恼怒地扑了过来。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老张已将薛霖抱在怀里,转身就想向山下跑去。
黑熊却不想放弃这嘴边的食物,向前一跃,伸出一只爪子狠狠地扫了过来。
老张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向前一推,紧接着身体斜斜地飞了出去,背后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
薛霖虽然被老张抱在怀里,但黑熊的爪尖还是在他的一只胳膊上扫了一下,划出三道血痕。薛霖疼的哇哇大叫。老张抱着薛霖顺势向旁边一滚,滴溜溜滚到了山坡下。
伙计们都已走远,听到身后的惨叫声惊讶地转过身张望。
“怎么拉屎拉得这么凶残?”有个伙计开玩笑地说道。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是熊瞎子!还这么大个!”另一人叫道。众人定睛一看,大黑熊正人立而起,嗷嗷叫着。不知谁吆喝了一声,众人撒腿就往山下跑去。
黑熊虽然也看到了远处的几人,但离得太远,并未去理会。依然死死地盯着山坡下的两人,顺着山坡冲了下来。
老张叮嘱薛霖别动,瞄了一眼黑熊,见黑熊还是向自己二人奔来,心中叫苦不已,此时浑身疼痛,想站起来都做不到,更别说跑了。
“哎......生死有命。”老张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安慰着自己:“倒是这小娃娃可惜了。”说着,用身体将薛霖挡着,希望自己能把这黑熊喂饱了,让薛霖侥幸活得一命。
薛霖躺在老张身下动弹不得,只能露出一只眼睛看见外面。黑熊带着它肥硕的身躯却又异常灵活地跃起,薛霖感觉自己和老张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天空越来越暗,越来越黑......
伤口的失血让薛霖的意识渐渐模糊。
仿佛间,他似乎看见从黑熊巨大的身躯中间透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接着是两道、三道......无数道光芒将黑熊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像雨点儿一样落下,天空又变成了蓝色。
薛霖感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他的脸上,一阵发烫,一股腥臊的味道直冲脑门而来。他想大口的吸口气,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他觉得他很清醒,但是看到的一切又那么模糊。身体像棉花一样轻轻地飘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薛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掌柜福贵的房间。
左右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真实的,一颗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想起当时的凶险,一阵心悸。
“不知道张叔怎么样了?”薛霖挣扎着坐起来,崩裂了胳膊的伤口,雪白的布带上印出三道血痕。他龇牙咧嘴的叫了几声,下了床,发现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浑身上下有些酸痛。
正在这时,门“嘎吱”一声别人推开,印出一张熟悉而慈爱地脸。
“好些了?”来人问道。
“好多了。”薛霖答道,这个平凡的面孔从自己被救的那一刻,就变得高大了许多“掌柜的,张叔怎么样了?”
“他的伤势要重些,恐怕要躺两三个月。”福贵轻描淡写地说道。
“太好了!”薛霖欢呼道。
“嗯?”福贵假装嗔怒道:“要不躺上半年一载的?”
“不、不,不是的,我还以为张叔那个了,吉人自有天相,呵呵......”薛霖赶忙解释。
福贵挥了挥手:“你去看看他吧,他也醒了,问过你了。”
薛霖认认真真做了一辑,冲出门外。
从张叔那里出来,天空已经挂了星星。薛霖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张叔虽然还很虚弱,但伤口并未伤及内脏,休养些时日应无大碍。
张叔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段时间可得尽心伺候着。想着想着,薛霖来到了后院的凉亭,坐在微凉的石凳上,望向远处的大山。
月亮孤单地挂在大山的一角,微弱的光芒洒在黑幽幽的山涧,泛起一层模糊的白纱,安静而深邃。
偶尔传来一两声吼叫或是几声尖锐的鸟鸣,似乎想撕破这无边的黑夜,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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