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雷带着倔强、急躁的林忆天逃离他造成的冲突现场,一路这个小孩都带着一脸不服和挑衅的表情。
回到训练中心才通过徐乐远知道,林忆夕、林忆天姐弟是韩娜未婚生子,加上有关韩娜在粤东从事职业的传闻,这对跟着姥爷姥姥生活的留守儿童姐弟在村子里很受歧视。
与林忆夕平和腼腆的性格不同,林忆天一直就是个神憎鬼厌的角色,即使刚刚9岁,报复心特别重,毁人茶园稻田都不是一次两次,而且是个不服管教,怎么被揍也不服输的家伙,着急了山上一跑几天都不下山也能活下去,家人、村里人谁也管不了惹不起。
说这些话时,徐乐远甚至都不避讳林忆天,而林忆天听到也仿佛和自己无关,表情麻木,然后抱了个球自己到球场上颠球。
“这小子沾惹不得。”
徐乐远见他离开,劝起林文雷。
等林文雷从训练中心办公室出来,林忆天的足球掉到地上,他没去管足球,而是眼神直直的盯着林文雷问:
“你要赶我走吧?”
面无表情一言不合就离开的样子。
林文雷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不重,但林忆天已经开始四周打量,似乎想找块板砖什么的。
林文雷没理会他些,一手拎住耳朵,往车里拖去:
“别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老子又不欠你的。看你身上脏的,回头给我车擦干净听到没?”
随着林文雷说到回头,他手上扎挣的力道减轻了,顺着林文雷的力道就坐回副驾,跟林文雷回到酒店。林文雷指向卫生间:
“去洗澡,自己会洗吧?”
林文雷看着他还穿着短衣短裤,只好又到于田他们房间找了套没发完的装备。
听完林文雷的介绍,韩明海似乎觉得林文雷自找麻烦,摇了摇头没发表意见,于田倒说了句:
“这可是个惹祸精,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又在这呆不了几天…”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他是个苗子。走着看吧…”
林文雷抱着衣服回到自己房间,没听到水声,就打开了卫生间,见林忆天还对着镜子发呆。
林文雷以为他不会用淋浴,走进去把水打开,调好温度,然后拍了脑袋一巴掌:
“别瞅了,脏的跟个泥猴似得,用我给你洗吗?”
林忆天头摇的就像个货郎鼓,还补充了一句:
“我会用(淋浴),真的!…”
“知道,别废话了,快点,一会要吃饭那…”
过了一会,洗的特别干净的林忆天出来,还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短袖球衣,林文雷指指床上放的夹棉运动衣,让他换上,见他愣着以为害羞,走出了房间,说了一句:
“看你头发长的,可以扎小辫了,吃完饭去理发。快点了,于教、韩教还等着我们吃饭。”
然而在门口等了很久,还是没动静,推门进去一看,林忆天正抱着膝坐在墙角无声的抽泣,见他进来连忙跳起来,飞快的擦了一下脸后还特意笑了笑。
跟着于田、韩明海一起吃饭时显得特别安静,搞得于田以狐疑的眼神打量了几次,看向林文雷的眼光几乎在说他是不是说谎。
理完发,林文雷又带着林忆天到镇里超市买了一些儿童营养品,回到车上,一边向青摩村开一边告诉他:
“打人是不对的,一会回去要道歉,有意见没?”
林忆天头扭向窗外,半天才说了一句:
“没…可他们总骂我,我开始可没惹他们…”
“开始肯定没这么多人骂你!想想吧,踢球是一个球队的事,肯定会有喜欢也有不喜欢的,想踢好球不但要和喜欢的人搞好关系,不喜欢的也要配合。搞到全队都不喜欢的人,就要找找自己原因了。做人也一样。”
又到了青摩村,林文雷没让林忆天下车,先找了校长。
孙校长提起林忆天着实气愤,说些他干过的坏事,比徐乐远介绍的还多,不过还是跟着一起到了聂小磊家。
聂小磊的家长对林文雷的看望还是很客气的,不过对礼品坚决不收,说不关林文雷的事,收了就成讹人,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
另外对让林忆天道歉坚持不答应,只说还想让林文雷教聂小磊,只要林忆天不参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教练,你放心,咱乡里人没城市人那么多道道,他打了我家磊磊,磊磊他哥也打了他,这事就算扯平了。你要让他还踢,我们有些不放心,他不踢这事就算了。你是不知道哟,这娃儿…”
出了门,青摩小学的孙校长也是一脸严肃的说:80
“上学我没办法,九年义务教育我没权开除林忆天,可踢球坚决不行,如果你要坚持让他踢,我只有反对这训练!”
很严肃坚决的说完决定,孙校长又换了笑脸,和林文雷解释起原因:
“林教练,你是不了解我们当老师的苦衷,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出事,前边的辛苦全都泡汤,许多人跟着受牵连。这个林忆天就是个惹祸精…林教练,说实话,也就是现在大环境好些,不然就算知道体育锻炼有好处,我也不会让学生踢球的。就算没有林忆天,一到训练时候我就提心只胆…”
说的也的确有道理,林文雷也没打算让人家拿工作前途来冒险,只好回到车上,叹了口气,揉揉林忆天新理的小平头:
“这事到此为止,韩小磊家不追究你了,不过你不能踢球了…我送你回家吧…”
林忆天没指路,扭着身子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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