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三分血腥。
九天出版社是韩飞宇一辈子的心血，今天丁匀的行为让韩飞宇彻底看清了这个如疯狗般的家伙。
如果真的将出版社卖到这种人手中，九天出版社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毁掉。与其这样，他何必要将出版社卖出去，反正都要结束，为何不让它留在自己手中，保留最后的“初心”。
韩飞宇的突然发飙把丁匀镇住了。
“好，很好！那你就等着九天出版社倒闭关门吧！”丁匀狠狠地瞪着韩飞宇，随后目光有转向辛羽，“你也别嚣张，衍川大大小小的出版社我丁家地产已经收购了不少，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你的稿子，就烂在手里吧！”
摔门离开，丁匀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死辛羽和九天出版社。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韩飞宇戴回眼镜，收敛表情，“那个，辛先生，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辛羽坐了下来，“洗耳恭听。”
“我韩飞宇从创建九天出版社至今，一直秉承初心，只出正统的武侠小说。可当下的武侠小说你也很清楚，千篇一律的一男多女，以卖肉为主。这也正是我们出版社没落的原因。”
辛羽点了点头，“现在能坚持写正统武侠的只有一些有名气的作家，可这些作家只会找大出版社。能找像九天出版社这样的，只有那些迎合读者需求的小作者，可这样的小说又过不了韩编辑的法眼。”
“是啊，九天出版社没有把握当初崛起的时机，所以就成了今天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现在辛先生的小说愿意来投稿，我很心动。”韩飞宇面露期待，“版权不是问题，我愿意再加一倍的价格。”
韩飞宇清楚秦时明月潜力巨大，所以他愿意砸锅卖铁搏一把，希望借秦时明月翻身，让九天出版社活过来。
辛羽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韩编辑，即便是你给我一百万，一千万，我的版权也不会卖。”
开玩笑，秦时明月的版权岂是这点钱所能衡量的？
“这……”韩飞宇压低眉宇。
这个世界的小说版权基本上都是被出版社一口买断，当然，也有一些不买版权的，可那些都是文学大家，和辛羽这个新人天差地别。
“这么说吧，版权不在出版社，出版社可不会真心实意为其宣传，这是我们圈子里的一个常态。很多不错的小说就是因为这个问题，石沉大海，有些大家的作品也无法幸免。”
宣传很重要！
“可韩编辑，九天出版社似乎没了退路，是倒闭关门还是放手一搏，全在你一念之间。”辛羽有绝对的信心。
“你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的确，丁匀已经放出狠话，在衍川恐怕没有哪家出版社能再收辛羽的秦时明月。无形中，他们双方成了一只绳上的蚂蚱。
“我有个想法，秦时明月的稿费我可以暂时分文不取，但是一旦销量超过预期，我需要提高版税。”
“你要提高多少？”
“你的预期销量是多少？”
“十万册，给你的版税为百分之八。”
“翻一倍，我要提高两个点。超过五十万，我再要提高两个点，百万之后，十五。”辛羽对自己有信心。
百分之十五，已经是国内一流大家的版税了！
韩飞宇呆住了，他的预期只是十万册。首先九天出版社一直处于低迷状态，根本就没人记得它。对于一个濒临倒闭的出版社发行的新书，真的是令人没底气。可是辛羽却想到了百万册，他哪来的自信和魄力！
“韩编辑似乎没有自信，还是说我的要价高了？如果韩编辑觉得不妥，我也没关系，毕竟稿子是我自己的，衍川不行，我倒可以去别的地方试一试。”
总之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辛羽没关系，可九天出版社拖不下去了。
韩飞宇此刻才醒悟，辛羽不是那只和自己拴在一起的蚂蚱，而是在他绝望中出现的救命稻草！
咬了咬牙，韩飞宇脑袋中又回想起秦时明月的内容，不论文笔剧情还是人物塑造，都堪称一绝！可是这价格，还有……
“如果韩编辑在忧心宣传的话，我有个建议，可以采用网络宣传，毕竟现在网络文学已经兴起。”辛羽道。
韩飞宇不说话，陷入沉思。
“哦，对了，像秦时明月这样的稿子，我还有七部，这是个系列故事。还有，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写崩，因为我是……”
此话一出，韩飞宇猛地抬头，立马表明态度，“成交！不过我有个条件，以后七部一定要发在我们出版社。”
“当然这要基于第一部大卖才有可能。”
还有七部！
这将是个波澜壮阔的武侠故事！
机不可失，九天出版社翻身在此一举！
敲定合同之后，辛羽和韩飞宇握手道别，“韩编辑，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别韩编辑韩编辑地叫了，我年长，你叫我宇哥吧。”
“那就不打扰了，再见，宇哥。”
目送辛羽离开，九天出版社的一群工作人员凑到编辑办公室门前。
“宇哥，怎么样了？”他们对韩飞宇一直都很相信，只是之前丁匀摔门离开，让他们十分担心。
韩飞宇起身走出办公室，微笑着说道：“我们出版社不卖了！不过，从今儿起，大家就要忙了！”
九天出版社现在处在低谷，能愿意陪伴韩飞宇至今的这群人，都是可以共患难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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