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天恍然大悟,先前被害的小淑就是被人用易容术幻化成她的模样,可是纵然如此,莫征却为何会被人易容改面,这其中必定大有缘故,于是朝莫征追问道:“征儿,这前因后果,可以细细地讲给父亲听吗?当年你明明没死,却为何会让为父误会?是不是受了他人的威胁!”
莫征笑道:“往事不堪回首,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父亲又何必纠结?”
莫云天叹道:“好,这些以后你可以慢慢告诉为父,如今你怎么却在这里出现?”
莫征冷笑道:“父亲难道看不出,儿子也是诡灭族的吗?父亲刚刚不是还问儿子来着?”
莫云天惊道:“征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帮诡灭族办事啊!”
莫征听完此句,不禁捂脸发笑道:“帮诡灭族办事?父亲,到如今你竟还被蒙在鼓里,儿子都有些后悔来此与父亲搭话了。”
莫云天急道:“征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莫征道:“倘若我说,我就是一切的策划之人,父亲会信么?”
莫云天瞪直了眼儿道:“你说….你说什么!”
莫征道:“儿子不孝,乃诡灭族族长,他们都唤儿子宗主。”
莫云天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自己的儿子,竟是自己包括整个七雀门一直以来想要覆灭的诡灭族的族长。这委实是可气可笑更可叹。
莫云天朝莫征怒道:“也就是说,这赈灾金失窃案是你一手策划的喽!”
莫征道:“那是自然,这也不算什么大手笔。如今夜这般,才是儿子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大手笔!”
莫征脸上露出颇为得意的神色来,莫云天见了简直难以置信。他已然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已非当年那个忠君报国的征北大将军了。纵然如此,他还是要质问莫征道:“且不论你是如何活下来的。既然你活着,为何不回家?你如今做的这些事,还能对得起谁!你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吗?”
莫征笑道:”良心?真没想到父亲竟能说出此话,还真叫儿子吃惊呢。”
莫云天怒道:“你究竟历经了些什么事,为何如今说话这般怪里怪气的!”
又道:“征儿啊,你向来都是秉性纯良的孩子,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可以告诉为父。为父定会为你分忧的!”
莫征登时怒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当年你就说这些话哄我!如今可不好使了!父亲你也该看清了,当年是谁造的孽,现在才想着挽回,可不能了!”
莫云天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造孽?为父造什么孽了!”
莫征冷道:“我只问你一句,莫大侯爷,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莫云天怔住,半晌才道:“你当然是我亲生的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征冷笑道:“你当年做下的那些丑事,只怕你一辈子都不肯承认的吧!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却还想着试图遮瞒?我也不想提那些事,没的叫人恶心!总之,现如今你便要为当年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了!”
莫云天叹了口气道:“你便是因为此事,就要做这等不义之事的么?你虽不是为父亲生,可你从小长在将军府,是为父一手将你养大的,难道养育之情比不得生育之恩的吗?”
莫征还是继续冷道:“难道一品军侯年岁大了,当年自己做过的事全都忘了不成?还是说你当我没有记得全部的实情,还是说你在试探我呢?你果然是伪君子!反正你的那些丑事我也不再多言,你就好生待着吧,看看儿子是怎样一步一步将你坚守的大梁王朝,一手覆灭的吧!”
说罢也就站起身来,走出屋外,吩咐诡士将莫云天手脚重新绑缚上,并在外严加看守,不得有误。
诡士唯唯诺诺,照办不误。
莫云天待在屋内,眼珠瞪得老大,直成呆痴之状。不在话下。
却说莫放坐在长椅上失魂落魄,时至今日,他竟也不知该如何办。虽说立志要为母亲报仇,且仇人近在眼前,这等良机自己岂能放过。但圣上被困守此地,之后也是要被莫征忽悠北上,不知要去做什么勾当。可不论是什么,圣上都难保无虞。
故而为今之计,自己千万要克忍住,不能再似从前那般任性妄为了。
莫放使命镇静下来,刚欲起身离开长椅,却见莫征走了过来。此时的他已摘去面纱,露出略显沧桑的面孔来,可在莫放看来,却是恶心透顶。
莫征走到莫放身前,见莫放比先平静了不少,便朝他道:“三弟,可有空陪为兄谈谈?”
莫放道:“从今以后,你也不必唤我三弟了,在下承当不起,莫大宗主。”
莫征笑道:“看来你气还没消,你我兄弟二人去屋里聊吧。”
说着便拉莫放一起去了一间屋子里,诡士在外守着,又送来茶水。
莫征指着桌上的茶盏道:“这是为兄从北境带来的好茶,三弟不放尝尝。”
莫放道:“我可没莫宗主这份闲情雅致,还是莫宗主自己请吧。”
莫征拿起眼前的茶盏微抿一口笑道:“难不成你还怕我在这杯里下药?”
莫放冷笑道:“如今的莫宗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在下的性命,也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又何须下药呢?”
莫征道:“那你为何不吃这盏茶?”
莫放道:“我向来只吃酒,倒是很少吃茶。”
莫征大笑道:“还记得儿时我带你偷偷溜出府去吃酒,你还没吃上几口就酩酊大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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