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萧华没想到的是,对方不仅没有顾忌自己的警察身份和手中的枪,反而挥舞水果刀向自己冲了过来。
只好先侧身让过刺来的刀尖,同时伸脚勾了一下浑身血迹男子直奔而来的脚腕。原本已经指向天空,想要鸣枪示警的萧华考虑到身在医院,顿时改变主意,趁中年男子被绊的踉跄一步之际,半转身看准时机掉转手中枪,用枪柄狠狠敲击在中年男人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一声水果刀落地,不用萧华动手,以左手捂着右手腕,疼得龇牙咧嘴的行凶者,早已被围上来的数名医生和护士摁倒在地。甚至有人因为心头气愤,忍不住又是踹又是踢的,专向行凶者脑袋、胸口等要害位置下脚。
万一再弄出人命来可就不好了,所以萧华赶紧上前把人群分开,让两名年轻力壮的大夫控制住嫌犯,正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接到报警的民警也赶到了。
“小华,小华,你没事吧?!”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病房中小英的爷爷奶奶,所以正当萧华向赶来的民警亮明自己的身份时,来不及下楼的老太太干脆趴在相邻不远处的住院部病房窗口,对着下面大声询问起来。
“妈,我没事,放心吧。”不得已,萧华也只好大声回复老太太一句。
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把嫌犯交给赶来的民警后,又跟着他们到案发现场——门诊楼一楼的肿瘤科看了看。虽然受害人李大夫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急救室抢救,但最终还是没能挽回生命。看到受害人尸体后,萧华等人也就明白了。受害人李大夫左胸口,也就是心脏部位被刺中了三刀,这种情况即便是神仙出手怕也无能为力。
站在旁边,听民警对当时与受害人李大夫同在肿瘤科,并亲眼目睹整个案发过程的一名陈姓,年近四十的女大夫做完笔录,萧华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原来嫌犯是一名胰腺癌患者,而且已经是晚期,基本上被判处了死刑。而此人心胸比较狭窄,不去想是现在的医疗水平无法挽回他的生命,反而怪罪是作为其主治医师的李大夫没有尽力。
于是,今天中午在病房吃完饭后,一个人越想越生气,便暗中带着一把水果刀来到门诊楼肿瘤科,质问每周必定前来坐诊两天的李大夫。没说上三言两语,便毫无征兆地持刀行凶。冷不防之下,李大夫甚至没来得及躲开,更不要说还手了。
之后,作为见证人之一的萧华,也把自己遇到的经过讲了一遍,并在民警手中的笔录本上签了字。
随民警离开肿瘤科时,萧华看着站在门口,脸上犹有余悸的那位陈大夫,并没抱什么希望地随口问了一句:“陈大夫是什么时候来肿瘤科工作的?”
显然对萧华的问题有所疑惑,不过陈大夫还是应声答道:“十几年了,一毕业就分到了肿瘤科。”
“不知陈大夫可否记得十三年前一位肺癌患者?”
“十三年前?我就是那年分来的。那位患者叫什么名字?”
“有远志。”听对方正是有远志死亡那年来到肿瘤科工作的,萧华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就像她刚刚参加工作时,亲手抓捕的第一名嫌犯,萧华到现在也是记忆犹新。
“萧警官为什么要问那名患者?”陈大夫看着萧华说:“对那位病人我还真有印象。不仅是因为当时我刚分来,有远志差不多也是我接触的第一位肺癌患者,而且他的名字也很特别。另外……。”
“陈大夫,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没让陈大夫继续说下去,一是门外走廊中有不少围观的人,二是留在案发现场会让陈大夫心生恐惧,于是萧华带着她一路来到门诊大厅,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才开口问道:“陈大夫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是的,萧警官。”
“我这次前来就是要调查有远志当年死因的,所以想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特别是有远志的病情。”
“死因?”陈大夫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说:“萧警官刚才也说他是肺癌患者,我记得比较清楚,他的确是死于肺癌啊。”
“难道陈大夫当时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之处吗?你刚才要说的‘另外’是指什么?”
“我就是想说有远志身上异于他人的地方。”陈大夫不假思索地果断说道:“那位患者的情绪与其他人大不一样。”
“有何不同之处?”
“就像刚才那位行凶的病人,绝大部分患者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后,都会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对死亡的恐惧情绪。但是,我记得那位有远志不仅没有流露出恐惧,反而很不配合大夫的治疗,给人一种盼着早点死去的感觉。这也是时隔这么多年,我还能记得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我经常拿他作为典型病例,来开导我的病人。”
听到这里精神一震的萧华再次对陈大夫说:“我们找个空闲房间坐下来谈可好?”
“也好,等我给主任打声招呼,我们去二楼的会诊室吧。”
时间不长,在医院会诊室总共与陈大夫交谈了不到二十分钟,当萧华离开医院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基本可以肯定有英豪对其父有远志死因的怀疑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有远志当年客观上看是死于肺癌不假,但是真正让他比正常肺癌晚期患者早一年多离世的关键原因是不配合医院治疗,只求速死的心理作祟。
按照陈大夫所说,当年的主治大夫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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