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庆元被杀的消息瞒不住也不能瞒,这一点林佳非常清楚。所以在接到凌战的电话后,她只是要求尽量不要透露那只铜香炉的信息,以免惊动到不该惊动的人,比如越南籍珠宝商人阮福淳。
对于上级安排吴明前去越南想办法把久未入境的阮福淳带回来的事,林佳是知道的。如果阮福淳再次被惊动,势必会增加吴明行动的难度和风险。
仅仅正面接触过五次,一次在佳雨酒店大堂,一次在京城血液医院,一次在北京的家里过中秋,一次是两人同车由京城返回,一次是生日那天夜里在星巴克咖啡馆。可是,林佳偶尔闲下来时,每每看到总不离身的那枚漂亮的蓝宝石,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吴明那亦正亦邪的淡淡笑容,以及那看起来稍显单薄的身影。
微微甩甩头,把吴明的影子从脑海中赶走,看着自己在纸上写下的两行字,林佳久久没有移动视线。
吕庆元——铜烛台——覃勇。
阮福淳、魏冬冬——铜香炉——吕庆元。
究竟铜香炉落入吕庆元手中有没有经过覃勇的手?
林佳没有考虑吕庆元手中的铜香炉是受人委托暂时保存,还是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的问题,也没有考虑委托他保存铜香炉之人的用意何在。她首先急于要搞清楚的一点是,吕庆元对徐忠良所说的钱姓或者秦(覃)姓之人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以及那人会不会就是覃勇。
如果是真话,而且那人就是覃勇,两人之间是否认识或者熟识?
假如两人仅仅是认识,就不可能是覃勇委托吕庆元来保存铜香炉,这不合常情。
假如两人不仅认识而且熟识,那么如何解释吕庆元把铜烛台卖给周伟,最终又被覃勇买走这一现象?明显是画蛇添足,直接卖给覃勇不好吗,岂不还避免了被周伟从中再赚上一笔?
如果吕庆元说的是假话,也就是说委托吕庆元保存铜香炉的人不是覃勇,那么吕庆元口中的钱姓或者秦(覃)姓之人又会是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不能排除——吕庆元对徐忠良说的话正如徐忠良所说,纯属吕庆元随意捏造的一个不想把铜香炉送给徐忠良的借口,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钱姓或者秦(覃)姓之人委托他保存铜香炉这么回事。
如此就又出现了两种可能。其一是魏冬冬与阮福淳亲手,或者委托他人把铜香炉交到吕庆元手中。其二是魏冬冬和阮福淳把到手的铜香炉卖给了吕庆元,亦或者经过几次倒手最终才到了吕庆元手中。
只是最后这种可能,不符合来自郇建国对吕庆元平时生活习性的调查结果。一个非常节俭的人,怎么可能花大价钱去买一只铜香炉呢?若说纯属出于对古董的喜爱,也许放在别人身上有可能,但绝不适合吕庆元。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卖掉那个铜烛台。若非要说吕庆元卖掉铜烛台是为了凑钱买铜香炉,也完全站不住脚。要知道吕庆元的退休工资存折上可是有高达22万元的存款,而且足有五年都没动过其中一分钱。
将身体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左手手心里把玩着吴明送的那枚蓝宝石,林佳脑海中走马灯般交替出现:阮福淳、吕庆元、覃勇三人的名字,以及铜烛台和铜香炉两件古董。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只知道铜香炉的买家是阮福淳和魏冬冬,卖家又是什么人呢?于是随手翻开复制于重案组的周伟生前建立的古董档案,看到铜香炉那一页,顿时被卖家一栏填写的姓名“王建功”三字所吸引。感觉有些眼熟的林佳,随即想起来,那个被曾诚收买,曾经给曾诚看过去银行为他存钱之人录像,已经被收押在城关派出所许久的银行保安王建勋。
两人的名字一字之差,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想到这里,林佳马上进入公安系统的全国人口资料库,把王建勋和王建功的资料全部调出来后,赫然发现两人的户籍所在地完全相同。而且,他们父辈的名字也仅仅是一字之差。
“叔伯兄弟吗?”
再继续往上查,果然发现王建勋和王建功的爷爷是亲兄弟。
“这就对了。”
自言自语的林佳再次在纸上写下这样一行字:王建勋(王建功)——铜香炉——周伟——阮福淳、魏冬冬——?(覃勇)——吕庆元。
之所以考虑铜香炉来自王建勋,是因为在王建功的档案资料中,他只是一名普通工人,收入有限。而王建勋虽然也仅仅是名银行保安,可是却有出卖银行客户资料赚取外快的途径,所以收入方面肯定要远高于王建功。
而吕庆元名字前面的“?”号与括号中的“覃勇”,则是因为林佳暂时还无法确定,究竟吕庆元是不是通过覃勇之手,亦或者是通过其他途径得到的被阮福淳和魏冬冬从周伟那里买走的铜香炉。
事不宜迟,林佳随手抓起桌上的电话,把崔露怡喊了过来。
“林局?”
“跟我到城关派出所一趟。”
“是。”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来到城关派出所见到王建勋后,林佳开口就问:“你是不是还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没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尽管分不清眼前两位年前漂亮的女警察是否与上次来的两位男警察一样,都是来自市局重案组,不过王建勋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极为自然镇定。
“你再仔细想想。”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都已关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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