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比较,林佳最终还是觉得栾红锦的说辞,也就是杨玉堂不想和知道自己太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魏冬冬离婚的说法更加可信一点。而且,以此作为杨玉堂害死魏冬冬的主要动机显得更加合理一点。毕竟,如果单纯是因为担心与魏冬冬离婚会被对方分走部分财产而决定动手杀人,很容易引火烧身,所以这种说法稍显牵强了些。
从栾红锦的进一步供述中林佳得知,她之所以加入“老佛会”,引荐人正是魏冬冬。而魏冬冬则是由阮福淳引入的,如此栾红锦知道阮福淳在“老佛会”中的身份地位也就不奇怪了。就算再严密的组织制度和纪律,也无法保证特别亲密之人间的私下交流,这一点谁都心知肚明。
“魏冬冬与阮福淳是怎么认识的?”
“据冬冬说,是她时常光顾阮……老板的珠宝店,一来二去彼此熟悉的。”
“你对两人之间的那段婚外情怎么看?”
“我一直替冬冬感到高兴。那段时间是冬冬短暂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
“你与吕锡东的夫妻感情如何?”
不知是因为林佳的问话过于突然,还是这个问题触碰到了栾红锦内心的痛楚,她沉默片刻后才说:“也就那样。比冬冬和杨玉堂两人强点也强不到哪里去。”
“吕锡东为什么要冒用牛涛的身份资料?”
“他给我的解释是,想找一份更加稳定的工作。”
“你对此是怎么想的?”
“半真半假。”
“怎么说?”
“吕锡东……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他是一个十分狠辣而又危险的人。说实话,内心深处我十分忌惮他。不是没动过离开他的念头,可是我不敢。尤其是出了冬冬的事,我连离婚的心思都不敢动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总觉得吕锡东身上有很多秘密。”
“比如……。”
“比如他冒用牛涛身份的借口。说白了身为一名小保安无论在什么单位,只要好好干,只要企业垮不了都很稳定。何必非要去四维研究所呢?那里的工资待遇又不是比其他企业高多少。”
“你了解四维研究所的企业性质吗?”
“将军城的人谁不知道那是一家军工研究所,而且是专门研究隐身材料的。”
“你接着说。”
“再比如,吕锡东虽然不是本地人,可他来到将军城也有些年头了,竟然没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自从我和他结婚以来,就没见他带朋友到家里去过。而且,也不喜欢我的朋友去。”
“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说他喜欢清静。”
“除以上两点之外,还有呢?”
“虽然不见他有朋友,可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就像冒用牛涛的身份,我知道他有服刑的经历肯定进不了四维研究所,但是开始听他说想换个身份的时候,只当是说着玩的。结果,没过多久他竟然真的办成了。”
“你知道牛涛此人吗?”
“知道一点,也是听吕锡东说的。”
“吕锡东怎么说?”
“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冒用牛涛的身份,他告诉我说,牛涛是一名有着十几年在部队服役经历的复员军人,用他的身份很容易进入四维研究所。”
“那他就不怕被牛涛本人发现?”
“我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吕锡东解释说,牛涛现在不在国内。我又问,现在不在不等于说人家永远不回来了。结果吕锡东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最后却警告我说不该你操心的事以后少操心。”
“你就没再问他?”
“你们不了解,吕锡东就是那样一个人,只要他不愿说的事,问也是白问,说不定还会惹他生气。”
“你很怕吕锡东生气?”
“你们可以看看我后背上的伤,都是吕锡东生气时打我留下的。”
林佳走过去,掀开栾红锦后背上的衣服,果然发现了密密麻麻,或青或紫纵横交错的伤痕。甚至有几道才刚刚结痂,隐约还能看到淡淡的血迹。
由栾红锦身上这些伤痕分析,饱受吕锡东殴打折磨的栾红锦应该没有替吕锡东守口如瓶的必要。所以,林佳不能不产生这样的怀疑:难道是董建春在撒谎,栾红锦真的不知道吕锡东是“老佛会”高级成员的事实?
“是用什么东西打的?”
“身边有什么就用什么。凳子,马扎,水杯,遥控器,甚至是菜刀炒瓢等。”
“只对你的后背动手,别的地方还有吗?”
“没有。从未打过我身体的其他部位。”
这倒是符合初三关于吕锡东在服刑时一些表现的供述。既要达到惩罚得罪过他的人的目的,还不会让狱警发现以免祸及己身。
“吕锡东每月的工资收入都交给你吗?”
“这一点他做的比较好,工资卡始终都在我手里,也从来不问我拿那些钱做了什么。包括我买任何东西,他都不干涉。”
“他自己平时的花销呢?”
“偶尔会从我这里拿一点钱,但是就我猜测那点钱根本不够他的花销。极有可能,他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
“你没有发现在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银行卡或者存折?”
“没有。他不喜欢带包,身上除了一部手机外,就只有一个黑色钱包。因为他的衣服都是我帮他洗的,所以钱包里,包括衣服口袋中从来没有发现过其他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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