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早晨一觉醒来,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可是,大错已经筑成,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事后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从酒宴开始自己身体中出现的那莫名其妙的亢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即便我们曾经相恋过,可是时隔那么多年,中间又没有相互联系,甚至很多时候都已经忘记他了。所以,即便偶然的相逢是喜悦的,而且唤起了内心深处关于当年的美好回忆,可不论怎么说我也不应该表现的那么激动。特别我又是学法律的,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
这时候,罗茜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止住。同时,不论语调还是语速再一次回到了最初时的样子。
“那天上午我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去上班,凭着对自己的了解,凭着来自职业的敏感,留在家里的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当我再次进入浴室打算洗澡的时候,突然看到昨晚临行前用上的那条小静遗落在床上的卫生巾……。”
稍作停顿,罗茜接着说:“顿时提醒了我——昨晚在酒宴上,首先感觉不适的地方就是下体。只是那时候我却将之归结于是因为突然见到老同学,以及喝了许多白酒的缘故。
但是,早已经清醒过来的我仔细想想,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来自下体的异常,从开始喝酒前就隐隐存在了。于是,心中便对那条卫生巾产生了一丝怀疑。
先是拿在手中反复观察一会,没有发现异常后,又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当摸到中间位置时,指尖上好像传来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怀着一丝疑惑,拿来剪刀剪开后,赫然发现其中竟然存在一个极小的夹层。而夹层中还残留着一星半点亮晶晶不知为何物的物质。”
听罗茜讲到这里,宋瑾马上联想到在胡远宜家卫生间找到的那条明显使用过的卫生巾。于是,一边继续静静听罗茜往下讲,一边把手伸到上衣口袋中,凭借记忆给守候在走廊中的傅原发了一条短信。
“不敢怠慢,我急忙把那条已经被剪开的卫生巾装入保鲜袋中,迅速回到单位交给了法医。
心神不宁地等待了两个多小时,法医的检验报告终于出来了。”
罗茜没有讲检验报告的内容,而是从床头拿过她的棕色手包,打开来递给宋瑾一张纸说:“这就是那份检验报告,你们拿去吧。”
“谢谢罗阿姨。”
罗茜点点头继续讲道:“我当时就给小静打了电话,让她请假马上回家一趟。应该是从我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小静那天中午回家后表现得稍显拘束,远没有往日与我在一起时的亲昵和随意。
当我问她那条卫生巾是哪里来的时,她支吾半天告诉我说是同寝室的一个女同学送的。还说是那位女同学的妈妈出国旅游时买回来的。”
讲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的罗茜,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阴沉,呼吸也在逐渐变快。知道她的情绪正在发生激烈的变化,宋瑾赶忙又把水杯递了过去。
这次罗茜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去接连喝了几口,稍微平抑了一下心情,才又缓缓讲述道:“当然知道女儿在撒谎,可是,再三追问下小静始终那样回答我。到最后,她竟然对我说了一句‘妈,我今年已经十九岁,是个成年人了’。说罢转身就回学校去了。
女儿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用那样的口气与我说话。当时虽然很生气,可是内心中因为刚刚犯下大错而带来的愧疚,让我没有勇气去阻止女儿,没有勇气把事情一次性弄清楚……。”
愧疚,深深的愧疚。
后悔,锥心刺骨的悔意。
从此时罗茜的语气中,宋瑾听到的就是“愧疚”和“后悔”这两个词。
不是因为不小心着了道而失身与大学的恋人,从而对丈夫心生愧疚和悔意。而是因为没有向女儿杨文静深究那条卫生巾的来历,以至于让女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造成今天不可挽回结局的深深愧疚,和锥心刺骨的悔意。
“暑假之后呢,罗阿姨没有再问吗?”
“自那天之后,整个暑假女儿都在故意躲着我。不是去这个同学家住两天,就是去那个同学家住两天。而我也因为单位的工作太忙,总想着忙过这段,等暑假快结束时,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小静好好聊聊。可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再次泪流满面的罗茜,终于把始终望着窗外天空而微微上扬的脸埋进双手中,随着肩头的耸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之声。
“人死不能复生,罗阿姨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案子很快就会被侦破,我们一定把嫌疑人绳之以法。”
良久,当罗茜再次平复下心情,从手心里抬起头,看着宋瑾说:“关于那条卫生巾的来历我所知有限,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小静打开的笔记本中看到了一封用英文写的情书。我还记得当时那封信的落款是yourdearyuting。
后来我曾经私下了解过,女儿身边的同学中没有一个叫yuting,只有一位英文教授名叫‘杨玉廷’。而且,据女儿的同学反映,小静时常会去找杨玉廷请教英语方面的问题。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交往。”
“罗阿姨,我们也在关注这位杨玉廷教授,只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所以至今还未传唤他。”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听得出来,罗茜这句话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在。所以宋瑾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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