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小姐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得知储存卡藏在邢家祠堂内的问题。”
“是来自那天在这里与父亲见面时,父亲最后深深一躬的暗示。”
“如果我们没有看错的话,当时你父亲给你的暗示应该不仅仅是那深深一躬吧?”
“我知道父亲的小动作是不会瞒过林局长的眼睛的。”邢忠惠子毫不隐瞒地说:“的确,父亲握着话筒的手上四个细微的动作,也是在向我暗示一件事。”
“什么事?”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父亲的意思应该是在告诉我家中保险柜的密码。”
“你是指你们日本家中保险柜密码?”
“是。”邢忠惠子解释说:“在父亲的书房中有一只很小的保险柜,密码始终只有父亲一人知道。就是母亲,父亲也从未告诉过她。”
“请你详细解释一下你父亲手上四个细微动作的含义。”
“虽然对外人来说很难理解,但是对我来说很简单。记得刚读书的时候,我写阿拉伯数字8时,总喜欢画两个摞起来的0,而又总是向同一侧倾斜。猛看上去既像哑铃,又像是电话的听筒。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父亲时常借以取笑我。”
陷入对小时候快乐童年回忆中的邢忠惠子沉默片刻后接着解释说:“小时候父亲曾经教过我珠算,所以父亲的动作正是模仿珠算中退一等于减一,上一等于加一的道理。而父亲先是握着话筒的中间,则代表着是两个0。然后右手微微下移,则是代表8-1=7。继而又挪回到中间还是两个0,最后回到话筒的上端,则是代表8+1=9。
也就是说,家中父亲书房内保险柜的密码应该是007009。”
听到这里林佳发现,谭潭当时的猜测结果竟然与邢忠惠子的描述十分相近。
“而你拿着话筒的右手食指始终在微微跳动又代表着什么?”
“我是在告诉父亲——我明白了。”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这些说辞吗?”
“我知道不了解我小时候生活的外人很难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话。”邢忠惠子的目光微微下垂,看着自己纤长而洁白的手指缓缓说道:“由于我从小体弱多病,而父母又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倍加溺爱。特别是父亲,说是把我当做他的心尖肉一点都不为过。
正是因为来自父亲的溺时,相对于其他的同龄孩子来说礼节上欠缺了很多。尤其是与父亲之间,更像是你们国家被宠坏了的孩子,可以说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只要是我不高兴的时候,就不喜欢开口说话。而是习惯性敲敲手指表示知道了,或者摇摇手指表示我不愿意等等。”
对邢忠惠子的审讯进行到这里,基本上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虽然邢忠惠子说了很多,比如所谓的邢忠典在日本家中书房内保险柜的密码等等。即便邢忠惠子说的是真的,林佳又能做什么?
那里是日本,就算知道那只保险柜中存有邢忠典是日本情报本部成员的铁证,林佳也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而邢忠惠子的供述从始至终又都是围绕着“父女情深”这四个字展开的,根本就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她与日本情报部关系的字眼。
于是林佳只好开门见山地提了出来:“你知道你父亲投机商人之外的另外一个身份吗?”
“之前我不知道。”邢忠惠子用满是疑惑,甚至还带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林佳说:“可是,当我按照父亲的暗示从家族祠堂内取到这张储存卡,并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我才感觉父亲可能不仅仅是我心目中的父亲那么简单。”
“难道你得到父亲暗示后,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邢忠惠子非常果断地说:“因为我早就知道父亲在做着一些贵国法律所不允许的,比如走私之类的非法生意,所以当时只是以为父亲给我留下了什么财产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财产,你父亲何必要藏在家族祠堂内?以现在的金融制度,你父亲什么时候不能运回去?或者换成现金汇回去?”
“我当时对此也有些纳闷。不然也不会回到松原想了那么久。后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是父亲得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不方便带出去,所以才会偷偷藏到家族祠堂内的。”
很明显,这些说辞应该都是邢忠惠子早就想好的。可是在没有有关邢忠惠子真实身份足够证据的前提下,林佳拿她还真没办法。
“你第一次去邢家家族祠堂为何只抱走了一块牌位?”
“当时我并不是十分肯定心中对于父亲暗示的猜测结果,所以想去求证一下。结果到了之后,却没有任何发现,怕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故此才假装要抱走爷爷的牌位回国供奉。”
这话倒也说得通,林佳随即又问:“那你再说说你与荣威保安公司副总韦少华是如何认识的?”
这才是林佳最为关心的问题——邢忠惠子、韦少华、李迪樱三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接下来邢忠惠子的回答却让林佳彻底失望了。
“荣威保安公司……韦少华?”邢忠惠子轻声念叨一遍后,略有所悟地问林佳:“林局长所指是那个我要他帮我准备车辆的人叫韦少华,并来自什么荣威保安公司吗?”
“你说呢?”
看着对面一脸无辜表情,甚至给人一种非常单纯感觉的邢忠惠子,林佳知道,这次的审讯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不然,继续下去也只能是在浪费时间。
“我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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