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晨的凉风吹起的窗帘宛如舞娘的霓衫,拂在脸上的微风还带着几缕香气,王百岁原本睡得正香,闻到香味后却忽然醒了,他也不意外,楼下的牛骨头面这个点支摊子,他肚子饿,闻见味儿就醒,时间刚刚好。
干脆利落的起了床,也不像那些心思简单些的年轻人拖拖拉拉的,不紧不慢的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家门口,却又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洗脸刷牙收拾自己,望着门口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乱蓬蓬的头发还显得有些有些油,于是又赶紧脱了上衣匆匆忙忙的去洗手间收拾自己。
王百岁心里急,楼下那家牛骨头面生意棒的很,晚些下去怕是就没座位了,自己又得蹲着吃,一心急便弄得洗脸池旁边尽是些溅出来的水,他也不在乎,自己家里也没有那些个爱絮叨的婆娘,自己在某些方面也乐得邋遢。
又把刚才脱下的衣服毛手毛脚的套上,这便匆匆下了楼。
刚洗碗的脸和头发上还有些潮,迎着有些微凉的风赶着步子往路对面的牛骨头面走,他也不怕感冒,他怎么会感冒?
走到摊子旁的王百岁看着面前的牛骨头面摊子有些头疼,用人满为患说有些过了,因为一共就三张桌子却坐满了人,最少的一桌也有两个人,他又不太愿意和陌生人坐一张桌子上吃饭。
正忙着下面的摊主看见自家的常客来了却没地方坐,心里也有些急,赶忙对王百岁说道:“老王,你别着急,一会就有人吃完了,实在不成,你就先委屈委屈和那两个人的拼一桌。”
朝两个人的那桌一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和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头子,年轻人长得还蛮清秀,带着个圆边小礼帽,穿着一件小马甲,慢吞吞的用左手拿着筷子吃着面前的那碗牛骨头面,眉眼中却没什么精气神儿,一副刚起床没睡醒的样子。
又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那个老头儿,一头灰白的头发梳了个二八分,身材也不似寻常老人那般枯瘦,看着反倒有些壮硕,光听那低着头吃面的声音就有点气吞山河的气势。
站在一边又等了一会,王百岁实在受不了了,肚子里像有只蛤蟆似得咕咕咕叫个不停,他心里不愿意和不认识的人一张桌子上吃饭,却不是不能,没办法,大早上的就饿肚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犹豫了一小会便朝两个人的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从旁边垒着的一摞凳子上顺手抄了一张,坐在了桌子的一边,迫不及待的朝着摊主挥了挥手喊道:“老一套。”
老一套就是不要葱花不放香菜少点香油,王百岁喜欢的是那股牛骨头汤味,他觉得配料放多了反而不好吃。
埋着头吃面的老头像是吃好了,抬起头来把筷子放到了一旁,从桌子上的纸筒里抽了张有些糙的餐巾纸抹了抹嘴,看着坐在一旁望着摊主做面的王百岁。
“你坏了规矩。”
王百岁一听就知道是桌上的老头开了口,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桌子难不成还有只能坐两个人的规矩不成?转过头来刚想争辩,在看到老头的脸时却哑了火,脸色从惊讶到警惕,又从警惕到恐惧,最后又像是认了命,微微低了下头,那样子就像是个被抓住证据的贼。
他坏的不是自己的规矩,也不是这张桌子的规矩,一个小摊的桌子能有什么规矩。
开口说话的是老头,他坏的自然是这老头的规矩。
看着王百岁认了命,老头接着说:“你长辈给你取名王百岁是希望你长命百岁,名字虽然俗气,但是却有福气,可你既然坏了规矩,再有福气的名字也救不了你。”
听到话的王百岁把头低得更低了些,老头也没停,用手敲着桌子:“我的学生买不该买的东西,自然是我罚,我学院的学生罚,可是他却被你罚了,还被你废了,再早上十七年,我顶多就是给你个处分,说你两句,可这事搁到现在便是你坏了规矩,有正义感是好事来的,该奖你的是协会,因为你帮他们抓了犯人阻止了犯罪,可是放在我这,你一个外人出手废了我的学生,所以今天要杀你。”
老头一口气说了不少话,有些口渴,便拎起桌上那个有些变形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沫子泡的水,抿了几口,又问道:“我说完了,现在要杀你你也可以奋起反抗,我这么安排,你服吗?”
王百岁的嘴角有些泛苦,即便是老头这么说了他也生不出什么奋起反抗的念头,面前这老头不但是自己曾经的院长,也是那个战无不胜,强的像妖怪的战神。
他点了点头,说了声服,老头也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那个戴着圆礼帽的年轻人说:“我让他来杀你,因为晚辈的事,我们做长辈的出手不但说不过去,而且也坏了规矩,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学生,他的‘具’是幻术,我让他用幻术杀你,你服吗?”
老头又问了一次‘你服吗’,那语气就像是你说不服我接着跟你讲道理似的,但是王百岁知道,他若是说不服,面前这个老头可能会把他打到服。
于是王百岁又点了点头。
“来喽,老王,老一套!”
这时候,摊主刚好把王百岁的‘老一套’端上来。
王百岁赶忙抄起一双筷子,‘呼哧呼哧’的大口吃面,也不在乎烫不烫,因为他知道,若不快点吃,自己今后就再也吃不着了。
戴着圆礼帽的年轻人抬起头,用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看着老头,老头看了一会正拼了命的吃面的王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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