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呼呼一吹,四周又是黑乎乎一片,小伙子一下子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真的假的?大爷,你可别拿我开涮,我胆子小,我们家还是计划生育,就我一个孩子。”
“骗你干啥,你这小伙子看事一点都不仔细,你没有发现?他们三个上来的时候,全都没有影子!我在骂你之前,用手指给你比划好几次了,你都不理我。走,快去报案吧。”
一老一小跑到派出所去报案,结果小伙子和民警还挺熟――他是警校的学生,在颐和园派出所实习过。民警同志也就是看在他实习过的份上才没有骂他是神经病,只是让小伙子和老头在派出所专用那种信纸上写了半天情况报告,又留下电话住址,把两个人给打发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出事了!公交汽车总站打电话给市局报案,昨天晚上,375路公共汽车末班车和三名司乘人员失踪!后来,根据电话和地址找到了昨天晚上报案的小伙子和老头,也就在同时,失踪的375也找到了,竟然是在100多公里外北京密云一个山沟里。车外是一大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车上只有三个死人,才过了不到24小时却已经高度腐烂了,从衣服上能看出是司乘人员。
更让人惊讶的是,375末班车只有很少的汽油,根本不可能一口气跑100多公里。警察敲了敲油箱,油箱竟然是满的,伸进根管子吸了一下,三四个刑侦大队的老警察脸瞬间就变白了――汽车的油箱里根本不是汽油,全都是红彤彤的鲜血。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后来,晚报、日报、青年报等各大媒体为此事公开辟谣,一再声明,纯属子虚乌有。再后来,在375路公交车司乘人员的强烈要求下,375路改线,也就是后来的西直门到北宫门。
“讲完了?”何二捏着烟袋杆,随手扣出点烟灰,在鼻子下搓碎了,使劲吸了一下。
宁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不自在,好像……这湘西的冷风也在呼呼顺着车厢缝向里刮,自己对面……也是个老头哇……这事怎么想想真有点瘆人。
“嗯,讲完了,就是一个吓唬小姑娘往怀里钻的小故事,肯定是假的。”
“真的?”何二眼神有点冷,略微有点泛黄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看着徒弟。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呀,都是迷……”刚说到这里,宁凡想起了刚才罗家东西和那两具一跳一跳的僵尸,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马上开始窜出鸡皮疙瘩。
“小蠡,你刚才讲的故事,是真的,而且和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不过有一点,你还不知道。故事里那个侥幸逃生的年轻人,就是慧远大师的俗家徒孙窦处。”
啊?宁凡当时就楞在那里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他和窦处特别熟――没法不熟,窦处见他一次就拉他谈一次心,谈谈人生与理想,建议他尽早金盆洗手,要不就是拉着他去打靶什么的。偶尔遇到一个难办的案子,有时候还请宁凡给提点意见。窦处可从来没说过这375的事啊?
“小窦的亲叔叔是慧远大师的俗家弟子,他从派出所出来后就去找他叔叔说了这件事情,那天晚上我刚好去找慧远大师解禅,看着小窦和他叔叔顶着风走进来的……那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1992年11月14日……”何二低着头又抽了两口烟。
“有意思。”宁凡听了这个日子,也不管真有鬼还是假有鬼,自己先乐了:“92年11月14日,这不和我生日同一天么?”
何二又上下看了徒弟一番,脸上还是露出了明显的犹豫,最终老爷子咬了咬嘴唇:“那天晚上,小窦的叔叔开着警车,我们一路追了下去,最终,在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在公交公司报案的同时,我们已经找到了那辆出事的375。”
“啊?!”这一次,宁凡真傻了,就算他是再优秀的毛贼,他首先还是一个孩子,刚刚满16岁的小毛孩子,关于375的故事,他一前听了不少次,而且自己还给别人讲过,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故事竟然是真的,而且,师傅竟然是最先接触到现场的人――想想公共汽车油箱里那100多升红彤彤散发着腥气的血……
宁凡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冷战。
“车上,当时有三具腐烂的尸体,后半节车的座位上还有一个襁褓,襁褓里竟然是一个婴儿。”何二目光游离地看着窗外,玻璃外面黑洞洞地,昏暗的车灯不时从山岩上晃过。
“那个孩子也是死人么?腐烂了么?”宁凡拉着师傅的袖子问。
何二摇摇头,又是上下看了看宁凡:“那个婴儿很奇怪,见到我们不笑不哭,感觉就是一种奇怪。慧远大师仔细探查后才发现,这个婴儿体内竟然没有地魂和天冲。”
“那不就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宁凡虽然不相信神鬼,不过这些东西倒是少有不知道的,人有天地命三魂,还有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总共七魄。
“是,你说的对。”何二又是犹豫了片刻:“小蠡,我还是告诉你吧,那个婴儿,就是你。”
什么?
何二这一句话,仿佛是一道霹雳在宁凡脑海深处炸响!
“我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但是那封信坚定我的信心。湘西赶尸、种蛊、排教三门里都有束缚人魂魄的独门手段,尤其是赶尸门,不仅要能束缚财神的魂魄,所有参加护送财神的门人弟子在每次出门前,也必须在家里留下一魂一魄,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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