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原本平稳漂浮在空中,受到踏云阁阁主的灵气反震而摇晃不停。
牧卿瞥一眼月禾,然后突然近身踏云阁阁主,趁他还没摆脱时一把抓住对方两肩膀,用力一提往上升。
月禾按照牧卿所言施法,一个蓝色气泡状圆球包裹对面两人身影,犹如一牢笼覆盖他们身体。
气泡将里面和外界隔绝,缓缓飞向上空的阵法。
踏云阁阁主意识到牧卿想做什么时候,全身血液凝固冻僵,不可置信惊骇道:“你该不会要和我同归于尽吧,你疯了?!!!”
即便不知此阵法是什么,可当那股异常灵气困锁自身时切身体会到一种无尽恐惧绝望,远看不到头的绝望。
牧卿淡淡道:“忘了和你说一声,这是无间狱,进了里面就绝无出头之日,日复一日享受万般痛苦滋味,直到.....灵魂殆尽。”
踏云阁阁主使劲扭动身躯,瞪大恐惧眼睛道:“我才不要和你这疯子一起,我还要去异月岛!!!”
牧卿冷冷一笑:“这可由不得你。”
气泡像雨水落入湖面一样进入上方阵法,挑拨起阵阵涟漪,最后一切重归于静。
白光乍现,阵法消失。
由于气泡阻隔,月禾并未听清二人对话,牧卿用自己身影挡住踏云阁阁主。
最后一刻,牧卿回头对月禾对动了动嘴巴。
水魄灯闪动几下便熄灭了,掉在他手里,传来冰凉触感。
看了看手中灯盏又仰头注视上空,那里已然没有蓝光阵法,失神好久才意识到什么,牧卿刚刚说的是:好好活下去。
发疯地输入灵力唤醒水魄灯,得到的只有死沉安静。
双膝无力跪倒,双目惨淡失去高光,面色僵硬如同死人。
骗子!
全是假的,他明明说灯可以困住踏云阁阁主,等困住此人以后往灯里面输入灵力他就会出来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没有出来。
我什么都没了,先生没了,澪言没了,师父没了,师叔没了,长望没了,最后连你也没了......
悲到极致反而是可怕平静。
都叫我好好活下去,可你们倒是不要抛弃我留我一个人啊,我一个人怎么好好活下去,你们告诉我啊。
回答我啊......
自从长望一战之后,此事在很多人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红玉随着踏云阁阁主的消失而消失。
一身着修长黑衣的人路过一亭子,突然一酒坛子飞出来差点砸到他。
心生不悦,提剑去找扔坛人理论。
一进入凉亭便闻到一股浓重酒味,一人懒懒散散躺在地上,身旁全是七倒八歪的空坛子。
黑衣人皱了皱鼻子,用剑鞘端捅着地面失态醉酒人,不满道:“喂,醒醒,随意乱扔东西成何体统。”
月禾开眼裂开一缝隙,见一黑衣人从上俯视他,视线逐渐清晰,是一个俊朗丰神的年轻男子,不客气地一把拍掉戳他身体的长剑,生气道:“滚,别来烦老子!”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无理?讲不讲道理?”
“我就是道理,有本事你打我啊,打不过我就是道理。”
月禾翻身起来,酒气熏天,抽出长剑便出手。
黑衣人一边接招一边骂道:“神经病!”
两人不分上下,打到晚上,最后双双精疲力竭躺在草地上。
黑衣人:“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月禾:“有点心情不好。”
黑衣人:“你这叫有点?”
月禾:“我这几个月都是浑浑噩噩过来的,今天和你打一架之后舒适不少,多谢。”
黑衣人翻白眼道:“遇上你算我倒霉。”
月禾:“远牧悠悠笛声来,尔卿然然斜阳还。隐月银光诵丰年,禾田鸣蛙奏乡音。我叫月禾。”
“头一回见人念完一整首诗介绍自己的。”黑衣人无语道,“蜻风,蜻蜓的蜻,微风的风。”
......
是夜,玄牧卿彻夜不眠,以前的事情浮现。
林稚缺失的一魄和以前有没有关系,无聊没事便喜欢看看安之易以前收藏的书籍。
正打开一本书时,一东西从里面滑落。
“嗯?”
他拿起来看了下,是一张长相奇特的树叶,通身银白色,即使过了几百年还是和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新鲜生脆,应该是安之易偶然拾到顺手夹在书中吧。
转动叶片,定定打量它。
随后翻阅安之易留下的书籍。
书上记载,银白色的叶子生长于东远洋深海的落晨当中,极其难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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