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林稚轻轻笑道,随后不解,“此处明明是码头,应该不会穷困潦倒到这等地步才对,而且码头居民几乎以疯狂的态度供奉神灵,为什么要不顾一切进贡神灵?”
不单止小男孩家,码头上每家每户都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忘向神庙捐香火。
王心愣住,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也对,外人确实会好奇,低声嘟囔道:“那根本不是神灵,是魔鬼。”
一年前常有人死于非命,遇害者全身被吸干精血,变成干尸,一时间码头笼罩在灰暗恐惧下。
最后来了群人,自称是神灵的手下,他们建立了间神庙。
宣称只要供奉他,保持香火旺盛便可以保全家平安,相反那些私自怀藏财物的人则受到惩罚。
宣扬今世受苦,来世成神成仙。
不过自他们出现后就不再发生无辜者遇害事件,他们每月都会上门派送药汤,据说喝了便会远离邪魔,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如果有人喝完汤药后还是生大病,就证明他干了太多不为人知坏事,需要一直虔诚奉明,直到神明感受到其诚意才会解除降在他身上的灾难。
秉持这种认知,就算身体出了大碍也不敢说出去,不然容易败露了自己行事不正招来其他唾弃白眼,被骂:“活该!报应!”
本来就恶病缠身,还被漫骂责备,可谓心酸至极,私底下偷偷看病,医馆趁机抬高价暴富,美名:财多更彰显诚意。
汤药越传越神,每个人面部暗黄地称赞神水,赞不绝口。
自此文海庙香火愈加旺盛。
林稚听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思议道:“你也信?”
王心道:“我不信,可所有人都认为离开神的庇护就里死亡不远了,想着熬过这一世,来事便可投生富贵人家,享尽荣华富贵。”
掂了掂小石头,奋力往海里一投,石头在水面蹦跳几下,彻底沉入海底。
王心不甘凝望大海,恨铁不成钢道:“他们就不能想一想,谁的神明会如此折磨他们的信徒?!”
“还好,还有你清醒不受蒙骗。”林稚道,“不算完全没救。你打算怎么办?任由他们继续下去?”
王心拽紧拳头,然后又松开无奈丧气道:“我也想赶跑他们,恢复以前和平宁静,可我没有那实力。”
林稚:“不义不能长存,谎言终有戳破一天。”
王心愤愤道:“我等不及了,受够了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明天就是神水派发的日子,又得喝恶心液体。”
林稚:“神水?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
“味道极其不好,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端过来给你。”王心道,“你们住哪?我明日给你们送过去。”
林稚:“柳巷客栈三楼左转第三个房间。”
“好。”王心看向天空,脸色一变,急忙告辞道:“我得先回去了,太晚回家会被骂,再见。二位也早些回去吧,太晚了大街不安全,特别是进入子时以后,很容易受害。”
林稚礼貌微微弯腰道:“多谢提醒。”
果然随着夜色渐浓,摊子打烊,行人回归。
两两三三码头人匆忙快步小跑,林稚张望了他们一会,又望了漆黑天空天空,缓缓伸出手,没下雨吧,怎么像下大雨一样跑的那么急。
先回了客栈。
一到晚上这里就更加死沉了,没有一点人声。
林稚抓笔点墨在纸上写字,道:“干尸一事和神使脱不了关系。”
玄牧卿附身,脸于对方脸颊极为相近道:“先是故意制作事件,后来假仁假义救人,顺便给人们关注禁锢思想。”
林稚:“我想他们目的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仅仅是收集财物。”
玄牧卿:“明天去神祗一看便知。”
林稚将笔置于笔搁上,随意偏头扬起下巴,触不及防撞上一双泛滥柔光眸子,心莫名漏了几拍,耳根微微泛红,脑子轰然混乱。
无可挑剔的侧颜,眉毛经黛笔点,肤白胜雪,额头赤红水滴链更是为他添上妖冶,三分邪气七分清冷。
直叫他看痴了眼。
偷藏私心不敢见人的是他,瞬间明白了当初庆添门人一个豪爽干脆的人为何在凝谷面前如此扭扭捏捏了,因为越在意越害怕,越喜欢越拘谨,偏偏还得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对了,你怎么会想来这边?”林稚托腮问道。
距离太近,近的可以数清楚对方睫毛,气息扑打在彼此脸上。
玄牧卿霎时间愣神,喉结滚动,之后神情自若地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林稚身边,变出一张叶子:“寻找它下落。”
“落银树叶子,的确只有这附近一带才有。”林稚黯然垂下眼睫,“也是传说在附近一带,具体在哪也无人知晓。”
他有太多太多问题想问对方,奈何一个问题也问不出口,忐忑不安中,害怕不是自己所希望的答案。
玄牧卿:“有人说它在深海里。”
林稚:“倘若真在深海你也会义无反顾下去吗?”
玄牧卿毫不犹豫道:“是。”
心阵阵抽痛,林稚顿了下,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林稚逐渐入梦,梦里荒唐至极。
玄牧卿还是一头青丝,额头也没有水滴红玉坠子,脸上些许青涩,行为却十分轻佻,和现在完全两个样。
待醒了之后,林稚整个人已经熟透,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做出那么离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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