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殿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紧盯着床上那位。
堪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面色有些紧张,又接着诊脉像是在确认什么。
董惠妃在一旁心急如焚道“堪太医,你这,你这都诊了一刻钟了,可探出来些什么?”
堪太医思虑再三,收回把脉的手“禀圣上,娘娘。公主这个症状……哎……”
“到底怎么了,你说完呀!”董惠妃忧心的看着堪太医。
“公主没有大碍,只是会沉睡几日。此番清醒之后,只能静养。药石无医。若是下官诊断无误,公主还会忘记一些事情……”堪太医战战兢兢道。言语虽是不多,但也说明了顺静的症状。
董惠妃此时去同晴天霹雳“失忆……”随即拧着帕子痛哭起来。
圣上脸色黑的像能滴出墨水,看着一旁的我。“离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立马惶恐跪扣道“回圣上,此事,恐离凰不能说清缘由。需等顺静醒来,再由顺静决定。”
“为何不能告知朕!”圣上倒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我犹豫几番,挑轻去重“这人,是顺静心尖尖上的人,万万不能意气用事,不过问顺静的意愿。望圣上思虑再三!”
圣上听后并未答话。良久才道“你起来吧。”而后痛心的闭上双眼“朕的公主何时受过如此大的罪……朕的心头肉啊……”
顺静倒没睡上太久,让众人悬着的心落回了胸腔。
“儿啊…”董惠妃牢牢抓着顺静的手,泪眼朦胧“可还记得我是谁?”
顺静睁着眼有些不解“母妃,你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然后看向了圣上欣喜道“父皇也来了!”
她从床榻上撑起上半身坐着“离凰,你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心想还好她还记得我“你感觉怎么样?可有不适?”
“我能有什么事。我不就是回来的路上睡了一觉吗?”她有些迷惘。
圣上此时开口道“顺静,你可知你为何会沉睡?”
顺静这时眼里充满疑惑“为何沉睡?”随即脸上布满焦急,辗转几番看向了我“为何沉睡?为何?我为何……”
我耳语道“顺静,你忘了吗。颜玖润……圣上是在问你怎么处置他……”
“颜玖润……”她低声道。
董惠妃忙道“儿啊,你可是记起了什么?”
可惜顺静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但是,母妃,父皇,不能……你们不能…”顺静说着哽咽的摇了摇头“不能……他要好好的……”
晶莹的泪珠不收控制的滑下。滴落。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激荡着每个人的心。
后来,偶然间,我去顺静宫殿看望顺静。她仍在床上静静的躺着,我数落她道“你现在道真是符合了你的名字。安安静静的倒不像你。”
她只是浅浅的笑,没有说话。也不曾问过我关于颜玖润的任何事。
有时我侧面提起一些关于颜玖润的事,她也像是不知道似的。
颜玖润成亲当日我哄着她送去了贺礼,她也只是道“这位大人与本公主并未有交集,为何本公主要送贺礼给他……”
有时我摘了树上的梨果削给她吃,她也只是盯着梨果猛瞧“本公主记得曾经好像在梨树下认识一位少年,但就是想不起他的模样。”
她也时常道春日宴“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我应是知晓得,即使顺静忘了他,即使颜玖润害的顺静遍体鳞伤,但顺静潜意识里,脑里心里,还是习惯性的记得他的。
我可能忘了那个少年的样子,但我始终记得那个春天,那棵高大开满繁花的梨树,花瓣飘落的晴空那阵恣意招摇的风。我欢喜的那个少年,终究在那个皎阳似火,布满热辣辣暖风的时刻,成了别人的盖世英雄,替别人挡了风雨。i
————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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