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夜7时许,刑侦大队四楼会议室。张正义召集专案组核心成员开会,他要仔细听取两日来侦探情况汇报?
去老鹰山勘查打捞现场的小组首先报告。艾春光介绍完老鹰山山形山貌和道路状况后,重点讲碧羽湖“右翅”滩涂上的车轮痕迹:两道成趟轮胎印延伸至湖水里;从轮距、车轮宽度和轮胎花纹推断,宁远富的面包车可以形成;如果是宁的车子,该车肯定滑入湖底。程勇将和派出所孙所长接洽的情况述说一遍,然后讲大江打捞队左队长的意见:湖水深难不倒他们,关键是“路难走”—目前的积雪路面,重型装备没办法运进去;必须等雪化后,加固山路才行,而且要从东湖方向上山。刘宗炜提出,最好派遣一个精干侦探小组进驻老鹰山,在派出所帮助下,尽快将各个小山村摸排一遍,理由不是查面包车行踪,是想找出王顺利和老鹰山之间的联系——王为什么会将车子开进碧羽湖呢?这个选择“太特别”!
诸葛强代表提审小组发言。他将接连两次讯问柳光兰的过程详述开来,重点强调:一是她没杀人,但肢解了光头;二是袁思天捅死光头,还开车将尸体驮回老家—焚尸、埋尸;三是“红袄男”(王顺利)是小白猿找来帮忙的,只开走了面包车。小诸葛接下来将陪同张律师会见柳光兰的经过,大概说出。他的主要目的是想佐证—女人第三次供述的作案过程可信程度很高!
尽管入会的大多数人通过各种途径,已经明了案情出现“大反复”,但对嫌疑人具体毁尸灭迹的情形并不了解。现在强主办一顿绘声绘色地复原,听者无不动容——
刘宗炜很感失落:他带队苦苦追寻光头的面包车,从老鹰山回来“出车祸”,差点儿连命都搭进去了。内心认定失踪者尸体在车上,找到车就能发现尸体,就能结案—是他最大的侦探动力。现在呢?按寡妇最新交代的“可信”事实,尸体根本不在面包车上,而是被可恶的小白猿运回了老家。最终找到面包车仍然对办案有意义,但此刻已经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大个子是第一次听到完整的宁远富被杀案始末,他大手揪着直发,使劲找着接下来要带队干的活儿?可不是嘛,失踪案演变成杀人案;杀人现场却不见尸体;他一直在干着急!虽然现在尸体尚未发现,但去向相对明确了,且“移尸过程”很清楚。围绕尸体走向,袁思天的越野车-运尸、租住房车库-分尸、老家山上—焚尸、埋尸,这些地方都是现场,都要仔细勘查,以求印证柳光兰的“口供”。特别是埋尸现场,是重中之重!找不到光头尸体,从技术侦探角度看:一切几乎又归零!
程勇时不时眨着眼睛,倾听诸葛强的话。听完,他双手捂脸稍做休息:今天他在老鹰山接到杨志金多次电话汇报,对提审柳光兰的情况大致了解。为了不影响勘查碧羽湖小组人的情绪,他没有将宁远富尸体埋在袁思天老家山上的消息说出来。他“保密”的原因还有两个:一是柳光兰第三次讲的是不是事实,他不完全确信—此前听过寡妇很多的谎言,已经让他产生“狼来了”的警惕;二是面包车总归是要打捞的,眼前的事是第一位,干扰越少越好。后来孙所留客吃完饭,他婉言谢绝了:张局来短信催得很急“速回,今晚七点开会”。
他来不及细看讯问笔录,便集中精力听会上报告。诸葛强着重归纳的三点,他在回桐溪路上已想到,现在他想得更多:袁一口咬定是柳砍死光头,今天上午面对杨大和吴所的提审,依然“未改口”,说明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光靠口头说教是不顶事的,必须拿出过硬证据。从哪里找证据呢?单靠女人的供词—不够;所有涉及“尸体”的现场必须勘查;袁买柴油的加油站必须走访;越野车在1月7日前后数日的行驶轨迹必须查清楚;两人手机的空间信息要查......
任友军一根烟接一根抽,伸着耳朵在听小诸葛讲的失踪案“全貌”?听完后,他摸着鼓腮帮子琢磨:柳寡妇虽然狠毒,但本质是一个纯良的农村妇女,面对屡次警方讯问、表姐问询,应该说的话—可信。袁思天坚决咬住-人是毒女人砍死的,但拒不交代“红袄男”出现以后的情况,只说——帮忙清理完现场,便回家了。听起来逻辑没有问题,也不能说他“撒谎”。仔细想想,共同犯罪的两个人交代的—相去甚远,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如何解决这些矛盾呢?老任放下手臂,点起一根电线杆子道:“张局、程大,我来谈一点想法?”“你讲哎—”正义道。程勇点头。
“我是这样想的,宁远富肯定死了-是柳寡妇和小白猿作俑的,这一点不会错。也就是说,失踪案变成了杀人案。正常情况下,归案的犯罪嫌疑人都会因‘畏罪’而否认。奇怪的是,柳寡妇痛快承认-投毒杀人,在万般无奈情况下,说出自己是‘替罪羊’,这说明:柳的最新口供—是真的。”任探长吸一口烟,稍顿道:“我的第一个想法:柳光兰说的案发过程‘可信’,小白猿在耍我们-在赖账!第二个,两个人说的‘对不起来’,必须再次提审袁思天,可适当抛出寡妇的供词,看他怎么反应?如果他继续否认,只能证明他认罪态度不好;如果他供述的和柳相差无几,就大功告成,剩下的重点工作就是去‘挖尸’!”老任说完,深吸一口烟,看向张局?
“哪个还有要讲的?”张正义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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