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浪白了他一眼:“你都晋入天启了,以后得叫你半仙了吧,还对我说这种风凉话。”
“天启?”李泌笑着摇了摇头,“天启只不过刚刚跨入天门,等你到了这一步,方能识乾坤之大。”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好意境!”李泌忍不住出声赞叹,“我这次能突破无相壁垒迈入天启,还得多谢,若不是有机,还得迟个几年才能走到这一步。所以我欠你一份大人情,这次听说安禄山回京,我担心你们起冲突,所以赶来看一看,果真来对了时候。”
李泌又查探了一番余浪的修为:“朱雀、奇点两大道印都已晋入无相,你的进境比我想象得还要慢一些。不过你放心,你以比我更短的时间,从无相晋入天启的问道之劫应当更容易通过,而一旦越过天门,你必当一飞冲天,跻身当世一流人物。”
余浪苦笑:“我还以为现在自己就已经是一流人物了,怎么在你眼中还是如此不堪。”
“现在?三流罢了。”李泌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对了,我到长安时日还不久,听说李大虎如今已是左相,你们两个一文一武,堪称位极人臣了,在这长安城中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没拉到一两个老怪物作为后盾?”
“我与李景堂之间关系复杂,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不过,长安城里真有修为高深的老怪物?”
李泌解释道:“皇宫之中有一位我道门的师祖,年纪怕是有一百三十多岁了,此人晋入天启也有六十多年了,修为深不可测。此外应当另有一位佛门大能,也时时照拂宫城安危。若不是有这两位在,你认为安禄山见了陛下还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恭敬吗?”
“那李林甫呢?我细细观察过他,此人不同修行,甚至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为何安禄山会那么惧怕他?”余浪说出了心中疑惑。
“首先你要知道,安禄山的项上头颅是李林甫为他保下的;此外,李林甫此人虽是奸恶之辈,却极为聪明,在这长安城中盘根数年,不知为自己留了多少后手,以某种办法拿捏住安禄山一点也不奇怪。”李泌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
余浪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啰嗦这么多,还不是等于你不知道?”
“不说这些了,陪我打两盘双陆,也只有你能跟我打个棋逢对手,和其他人玩可太没劲了。”李泌玩心大起。
余浪一个吩咐下去,一副由美玉精心雕琢而成的双陆棋便由下人呈了上来。
李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了侯爷以后果然不一样,连一件玩物都有这么大的手笔。”
余浪洒脱一笑:“不费钱,别人送的。”
“你可知道拿人手短的道理,收了脏钱,不得给别人办脏事?”
“不不不,我这贪官不一样,我只收脏钱,不办脏事,反正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最多以后不送罢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你可够狠的。”
“这有什么狠的,就像你说的,他们的钱反正也来得不干净,不收白不收。哈哈,你输了。”
二人修为高深,出手速度极快,几句话间,已打完了两盘双陆。说来也怪,双陆是个有运气成分的玩意儿,可余浪与李泌交手从来没有输过。
这本是一件极微小的事情,李泌却是眉头紧皱,师尊曾与他说过,李泌命里有一克星,气数为其所压制,甚至最终极可能死在此人手中。余浪正是李泌晋入天启以后推算出的最可疑人物,而这两盘双陆也隐隐佐证了余浪气数压制李泌的事实。
有那么一两刻,李泌是真想对余浪动手。
余浪丝毫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边缘,扬起脸笑道:“走,我带你去看一样有意思的事物,是我新办的报纸,里面不但记录了长安城的名人轶事,也颇有些猎奇的故事,带你去饱饱眼福。”
李泌终究是心软了,余浪对他而言是个颇为投契的朋友,为了克星这等虚无缥缈的说法而加害好友,这等事情李泌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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