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人?”
“寒门中有这样一个人物吗?”
众人于高台之下议论纷纷。
生摸了摸后脑勺,傻乎乎的伫立在高台之下,京福楼鸦雀无声,众人只等着生一鸣惊人做出这诗对之时。
“这诗题是何?”
随即京福楼内满是嘲笑。
老者惊讶之色不绝于面,他抬头间微眯眼,而后一手撑案缓缓站起,大步走向生,他站在高台之上与生只有一台阶之隔。
他顿了顿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又转身回来,犹豫再三,“你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
老者这一问惊呆众人,如此有失大体,有失公允的做法,诗仙如何会犯,他可是戒尺般的存在。
老者意识到自己问话方式不对,“老朽事有唐突,只是老朽觉得阁下的尊容与我一学生有些相似,故而失态,还请尊下切莫在意。”
老者此言一出,更是让众人瞠目,一向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诗仙竟也会向人低头。
“我叫生。”生拱手弯腰道。
“好。”老者好生端详一番,瞧的生有些不自在。
“敢问这诗题是何?”生打断沉寂的气氛。
老者愣了愣,“对,对,诗题,诗题。”老者转身于高台之上踱步,“那么请尊下以月为题即兴赋诗一首。”
众人哗然,为何这诗仙会临时改变诗题。
老者用期待的眼神紧盯着生。
生不知如何做诗,但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让他脱口而出,一连七言,每字每句堪称绝妙,让人连连称绝。
“好!好一个七言绝句,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台下有人鼓掌道,称赞之声顷刻间传遍一楼,众人附和。
“此七言绝句,词字精致,意境优美,余韵悠长,这首当其冲的平仄格律更是精美绝伦,甚妙,甚妙。”
接连一一捧吹,生竟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没什么判断能力。
老者一言不发,但他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好吗?”生心中念叨,且不说好与不好,光是这几个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写,谈何论诗。
老者沉默许久方才道:“请尊下再以日月为题赋诗一首。”
日月?有月还好说,这日月怎可共生?这诗怎能……
那个声音再次在生脑海响起,生只是重复了一次,这次同是七言,不过确是另一种。
“这是七言律诗!”
“妙,妙,妙不可言。”
老者提笔于书简挥笔,记下这精句,老者捋须品读,每读一次脸上就增添一分喜悦,每读一次就多了一丝理解。
“世人皆以月寄情,尊下亦行此道但却与世人不同,将日月喻人,白昼日升月归,黑夜月出日落,他们永远无法相见,以此喻人,妙哉,妙哉。”
“不敢不敢。”
老者捋须接着道:“可否请尊下再以山,以水,以这京福楼再赋诗一首。”
生直了直身子,“我试试。”
一种自内而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虽不知为何会如此,但生遭众人吹捧,已有些忘乎所以。
生双手负后,抬头挺胸,这种被人期待的感觉太妙了,令人沉迷,令人痴醉。
众人期待着这一幕,老者已重新坐于案前,提笔等候,京福楼内针落有声,二楼众人也在围观,皆投以钦佩的目光。
宁紧盯着生,一刻也不曾离开,她的眼中更加期待。
生话音刚落,一二楼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生享受着属于他的一切,当他目光扫视过静的时候,静的眼神变了,那是杀,生第一眼便认了出来,杀的眼中没有钦佩,没有赞赏。
“他不懂这些。”生如此想到,然而他却忘了他也不懂这些。
杀离开二楼护栏,不知为何一时间生竟有些孤寂。
众人再次甘拜下风,书生们同时拱手行礼,称之为“老师”,这是何等的光荣。
老者缓缓放下笔,走下高台以请的动作邀生上台。
“诗仙竟邀他上台了。”这高台乃诗仙之高台,唤之诗仙台,是先皇御赐,有亲笔提字,除了诗仙以外的文人不得上台,而今诗仙主动邀请生上台,就说明诗仙已甘拜下风。
生不知这高台之意,便踏高台,坐案下,老者转身离开高台,拱手相让,“老师在上,请受老朽一拜。”
诗仙称其为老师?闻所未闻,众人惊呆了下巴,这到底是何人?
“老师?”生顿时起身,连连摆手说不是。
“此乃先帝赐名御笔提字的诗仙台,今日既已登台,那便是这新的诗仙,此乃天意。”
生不由多说,慌忙下了高台,“做诗仙我可没兴趣,我来这里只是想填饱肚子。”
京福楼鸦雀无声,生这句雷人的话再次令京福楼沉寂,不过这次不同,没了嘲笑声。
“无妨,我来此也是为了填饱肚子。”
“没错,通过殿试,日后必能飞黄腾达,不愁吃穿。”
……
原来荣誉加身,连屁话都能成为香饽饽,还未开始殿试已有人开始拍须溜马。
“请公子春竹间一聚。”二楼一富家子弟登先一步。
“还请公子夏梅间一聚,奴家有些学术问题想向公子请教。”二楼一貌美女子接着道。
一瞬间,邀请之声不绝于耳,生如入万花丛不知该如何选择,眼花缭乱,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挑选,直到他看见宁时,疑问再次涌上心头。
她为何知道我能拔得头筹,她似乎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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