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犹在,往事伊人皆随风而去。
杀仰望月下落梅,飘飘而下,与断崖之上的雪融为一体,在月色的洗礼下显得格外血艳。
今夜月圆,愈显发红,不知是月光映红了梅花还是梅花映红了圆月。
杀独自走出北门峡谷,他停在谷口,望着那片梅林,“往事随风去,伊人不再来,梅林尚犹在,北门无家归。”
只见杀于谷间挥动蛇腹剑,转瞬间收剑入鞘,北门峡谷两侧的岩壁应声而碎,倒塌而下,断了北门峡谷唯一北上的通道。
“或许四十年前吾就应该封了这条路,了此牵挂,今日北上恐无再会之日,帝国的京城今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杀转身北上。
出北门峡谷,乃是鹿泾之北的逐鹿小村,逐鹿小村以北便是须卜国。
逐鹿小村是个特殊的存在,它既不属于帝国也不属于须卜国,是两大国之间的共生地带。
为何说是共生地带?在帝国和须卜国还不存在的年代,这里是个信奉逐鹿神的小部落,说它小指的是人口,然而该部落却异常强大,它的强大是因为有个奇怪的现象,每逢生子必是男子,数百年间部落就鲜有女子出生,逐鹿部落男子身强力壮,高大威猛,但为了繁衍生息,不得不与周遭部落通婚。
好在逐鹿部落天性善良,不喜争斗,与其他部落联姻后更是恪尽职守,这个中立部落便慢慢形成,后来被各个部落同化,逐渐演变成了信奉逐鹿神的逐鹿小村。
杀看着死寂沉沉,荒无人烟的逐鹿小村,这里的一切都保留完好,然而奇怪的是村子里却毫无人迹,这里的情况与北门峡谷大致相同,几经探访之下,那个百足石纹再次出现在村子里。
“奇怪?为何越是北上这百足纹越多?难不成这东西还会分裂不成?”杀微微皱眉,他轻抚石纹,每一条纹路沟壑平齐,只是石纹间大小不同,长短不一,还有最奇怪的一点,一路走来,这石纹正逐渐变大,这东西似乎在成长。
村中有个祭祀逐鹿神的庙宇,杀径直走向庙宇,于庙前合十参拜,只见他双手过头,闭目间对着庙宇三磕首,礼成后,推门而入。
正对门的是一只白鹿像,鹿首对门,鹿身半斜,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远方,那双目有亮光,栩栩如生,似有生命。
杀轻踏而起,取下一只鹿眼,那鹿眼是个琥珀色的小瓶,光点便是于此,杀握瓶而视,兴许是光线黯淡,他举瓶对光视之,眉头一皱,将瓶摔之,瓶身落地而碎,声音清脆,除了满地碎片,空空如也。
他又取下另一只鹿眼,同样视之,结果仍是相同,“是谁?到底是谁取走了虫母?”
杀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怒气,知晓虫母藏于此的人寥寥无几,“是他?除了他还有谁?”
杀紧握双拳,攥出了声响,随着一声轰鸣,逐鹿庙宇轰然倒塌。
杀手持火把点燃了这个存续数百年的逐鹿小村,一场大火将其燃烧殆尽。
继续向北,须卜国灭国的传闻不胫而走,众人唏嘘不已,都在讨论如此强国一夜之间灭亡的真相。
须卜国灭国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各种流言蜚语,在众多流言蜚语中只有一条被多次提及,亦是江湖人不愿意相信的一条。
苗疆!
须卜国的灭亡是真正意义上的灭亡,须卜国境内荒无人烟,不仅是人,连牲畜都消失不见,最令人胆颤的是尸骨无存,普天之下能做到如此的除了苗疆只剩西境大食了,然而大食也于多年前灭国。
灭苗者,须卜是其一。
“若是这苗疆复仇,为何只杀人与走兽,单单放过这飞禽?”
“这你就不知了吧,自古飞禽食虫,说到底这蛊虫也是虫,对飞禽自然是有三分忌惮。”
“这百足虫竟能在一夜之间灭尽须卜,你们说会不会有虫子还未离去?”
几个人边翻腾着屋内的宝贝边说道。
须卜国灭国后,这里便成了拾荒者新的战场,无风无险,自是好去处。
相较战场而言,少了死尸,战场拾荒者无需再翻动尸体,费力的去拔羽箭,效率便提高了许多,然而由于须卜国位于北境,北境通道之一的北门峡谷如今已被封禁,而另一通道北宁城成了人人望而却步之地,因而须卜国并无多少战场拾荒者。
杀遥望着满目疮痍,昔日繁华的须卜国,他何曾想过,须卜会变成如今的情形,上一次来须卜国还是四十年前,“没想到自那一别便成了永诀。”
须卜与让季边境。
“(让季语)让季边境,外人不得靠近!”
须卜国境内一颤颤巍巍的男子立于此,头发凌乱,一身疮痍。
男子不知是不懂让季语还是距离太远未听清,他的脚步始终未停下,步履阑珊的继续像让季边境迈去,让季士兵再次呼唤道,可仍无反应,男子如行尸走肉般垂着双臂,无精打采的继续向前。
一士兵挥了挥手,取来一张长弓,那士兵拉开长弓对准了男子,“(让季语)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若不退,休怪刀剑无眼!”
男子熟视无睹,继续向前,士兵挥手间一只羽箭嗖的飞了出去,男子行动缓慢,那只羽箭丝毫不差的击中男人头部,正中眉心。
让季士兵欢呼雀跃,对射箭之人表示赞赏,如此距离竟能一箭穿头,射技了得。
男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行为诡异,不禁让边境士兵起了戒备之心,男子缓缓直起身体,眉心的羽箭竟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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