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张飞火速点起本部兵马,抢占有利地形,准备迎敌。陈到则护着刘备、糜竺、简雍等人沿着汉水往东走,糜芳怀抱刘永紧随其后。
曹操大军从山坡上冲下,远远看去像一群黑色的蚂蚁,及近处就会被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淹没。刘备军看着漫山遍野的曹军心生畏惧,隐隐有些要不战而溃的趋势。
忽听山坡后鼓声响处,一队军马飞奔而出,大叫道:“曹操国贼,我在此等候多时了!”声音传播之远,大半个战场都听得清清楚楚。刘永向那处望去都看不清当头那员大将是谁,但料想应该是老关来了。“原来这大嗓门是名将的标配啊。”
只见当头那员大将手执青龙刀,坐下赤兔马,正是关羽关云长。关羽坐船脚程较快,先刘备一步到达了江陵。又从江夏刘琦处借得军马一万,与本部军马合作两万。关羽军中的探马游骑探知,刘备在当阳长坂与曹军连番大战,损兵折将。特地引兵至此,见曹军赶到,就从小路截出,攻其不备。
曹操一见关羽从小道杀到,后边跟着步骑无数,一时无法判断虚实,当即勒住马回顾众将。
众将心中都升起了同一个念头:“莫非这又是一个陷阱?之前张飞弄断长坂桥,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曹操看看周围一时没发现张飞和赵云的踪迹,只有刘备引了一些残兵在向汉水撤退:“没错了,我等差点又中了这贩履小儿的计谋。传令大军,速退!”
“杜昂杜昂……”一阵响锣,曹操引大军暂时退却。大兵团作战,号令是十分重要的。既然鸣金收兵,必然不能短时间内再次发起反攻,不然大军号令混乱,轻则自相践踏,重则不战而溃。所以听得曹军鸣金收兵,整个刘备军的将士,都松了一口气。
……
刘备、关羽合兵一处,讲起了樊城分别后的种种。得知江陵钱粮具足,老小家眷已经平安安顿,刘备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刘备等人的疲惫之兵先行,关羽率队断后。大概又走了十几里地,在坡口渡已有关羽事先安排的船只等候。赵云请刘备、糜竺、简雍、糜芳、刘永等人船中坐定,自己和张飞则驾扁舟,为主船两翼,保护刘备等人。
刘备环顾船队,看到当时出新野时浩浩荡荡十里长的百姓队伍,如今已经十不存一,不由悲从中来:“若不是我当时执意要迁新野、樊城二县百姓到此,他们也不会遇此大难。哎……”船上众人不知如何劝慰,只有简雍轻叹:“若主公在彼,曹操在此,想必他也会这么做。咱们只是天时不利,非谋略之过。”
正说话间,忽见大江南岸战鼓大鸣,舟船如蚁,顺风扬帆而来。糜竺大惊:“难道是曹操的荆州水军来追杀我等了。”
刘备摆摆手:“船从下游而来,料不是荆州追兵。”果然,船队来到跟前,缓缓减速,错开航道。只见旗舰之上站了一人,此人白袍银铠,眉目间略有几分刘表的影子。银铠之人立于船头对这边大呼道:“叔父别来无恙!小侄接应来迟,叔父勿怪!”
那旗舰是一艘艨艟大船,刘备抬头望去,白袍银铠之人正是刘表长子,如今江夏郡的实际控制人——刘琦。刘琦一见到小船上的刘备,不敢怠慢忙把他和部下引到自己的艨艟大船上。
刘备在艨艟大船上看到了伊籍。当初刘备初投刘表时,就是拜伊籍引荐,在荆州城时两人也是颇多来往。就连蔡瑁在荆州城中设计陷害自己都是伊籍冒死相告。如今故友见面,想起这些年发生的种种变故,两人不经感慨万千。
伊籍向刘备一拜道:“大公子闻知,刘使君困于曹操,星夜兼程特来接应。”刘备大喜于刘琦的接纳姿态,遂合兵一处,放舟而行。
几人在船中正诉说情由,江西南上战船一字儿摆开,乘风唿哨而至,刘琦大惊道:“江夏之兵,小侄已尽起至此矣。今有战船拦路,非曹操之军,即江东之军也,为之奈何?”
船上其他人听了刘琦这么一说,也纷纷站了起来。已经被曹操追赶了一天一夜的众人如今有些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刘备还是稍微淡定一点,挑开帘子向外望去。但见来船之上有一人羽扇纶巾,身着道服,端坐在船头之上。“哈哈哈……此军乃是我军师孔明,背后是孙乾。贤侄无忧!”
……
刘备觉得自从刘永被赵云救回来之后,自己就有点否极泰来了。每每行到水穷之处,却总是能化险为夷。
两船相遇,刘备忙请诸葛亮过船来叙话。问其何故在此。诸葛亮解释道:“亮先至江陵,听说云长已经于汉津登陆而来。我料曹操遭遇新野之败,必心有不甘,应该会亲率大军追赶。主公欲来江陵又必过汉水,故修书通知大公子斜取汉津。亮则特来此地接应主公,不想,大家于此相遇了。哈哈哈……”
刘备闻言击掌大悦,船内众人也都被这欢快的气氛所感染。一路逃命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几人合围一处,共同商议破曹之策。
诸葛亮建议道:“夏口城险,颇有钱粮,可以久守。请主公当速移江陵物资军马到夏口屯住。公子自回江夏,整顿军马,收拾军器,为掎角之势。两城守望相助当可以抵当曹操。若此时我大军共归江陵,则势反孤,易被曹操聚而歼之。”
在场众人的情绪再次低落下去,不管诸葛亮说得如何有道理,如何天花乱坠。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逃”字。关羽、张飞、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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