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晨曦微露,朝霞染红了江面。
曹营之中,士兵才刚刚醒过来。但将军们已经都聚在了曹操的中军大帐之中了。“近来战事不利,你们说说,由谁来向天子请罪?”曹操的话音中不带一点感qíng_sè彩。
帐中众将知道,曹操肯定不是真的要他们之中的谁去许都向天子请罪,而是让他们仔细考虑怎么样向他这个丞相交代。听着曹操这一大早的语气,似乎是要拿谁开刀了,故大帐之中谁都不敢先说,一时落针可闻。
“怎么,都哑巴了?”曹操站了起来,“那好,我一个一个来问。李典!”
“末将在!”李典马上出列应声。
“你说说,这些天你的谍骑,侦听到了什么情报?”
“我军这些天……”
“算了,我问得具体一些。孙刘联军,现在的粮道是哪条?兵力是多少?伤兵占总兵力的比例是多少?主要将领有哪些?刘备、孙权现在是否在江陵城中?……”曹操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这……”李典一时无从作答。
曹操不理李典,直接叫出了下一个名字:“乐进!”
“末将在。”
“这些天你主攻江陵西门,斩获如何?”
“这十天以来,末将拔除了江陵向西所有孙刘联军的城外据点。”
“文谦【1】你干得不错啊……只是我怎么记得交战的第二天,刘孙二逆就已经主动放弃了所有的城外据点呢?乐进,你莫不是欺我已经糊涂了?!”
“末将不敢,末将……”
“徐晃!”
“末将……在……”看着几个灰头土脸的同僚,徐晃一阵心虚。
“你在北门那边打得怎么样?”
“晃曾数次,亲率众军攻上北门城头……”
“北门攻下来了?”
“未曾……敌军军械充足……末将尚未攻下北门……”
“公明【2】你还算是有些战果,那我来问问你,你部和孙刘联军的伤亡比如何?”
“末将……末将……”徐晃头上已经汗涔涔了。
“把一场十拿九稳的仗打成这样。你们啊……”曹操重重地一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哗啦啦,哗啦啦……”刚才没被点到名的武将跪下去了一片:“末将(臣)有罪!”
“陈矫,陈群留下,其他的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我们马上要发起江陵总攻了,届时我希望看到的是真正的百战精锐!”曹操沉声道。
“末将(臣)谨遵丞相钧令!”
……
众人骤然退去,帐中只剩下了曹操和两个谋士。
曹操看着陈矫,幽幽地说:“季弼【3】,我知你精通数术,长于解梦。我昨夜做了一个怪梦,你不妨替我解解。”
“丞相请说。”陈矫竖起耳朵伺候着。
“是这样……”曹操大致说了一下他昨天的梦,“季弼你看。此梦何解?”
“这……”
“言者无罪,季弼但说无妨!”
陈矫脑子飞速转动终于想好了说辞:“丞相,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丞相有此梦,正是因为近来丞相兢兢业业,忧国忧民,未虑胜,先虑败所致。兵法有言‘哀兵必胜!’矫这里要先预祝丞相江陵大捷了!”
曹操听了陈矫的解梦之言,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哈……难怪,许都之人都说陈矫是解梦高手,原来季弼你竟是挑些好听的说。难道你认为本相是一个瞻前顾后,如履薄冰之辈吗?”
“丞相,矫只是……只是依梦解梦,并无他意……”陈矫的声音有些发颤。
“季弼你不要紧张……算了,不过是一个无稽的梦而已,不解了!季弼你先下去吧。”
“谢丞相。”陈矫倒退着出了大帐,始终未敢抬一下脑袋。
“长文啊,你知道我最后把你留下,所为何事?”
“陈群不知。”
“适才我责问众人,人皆唯唯诺诺,只有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现在都说了吧。”
“丞相慧眼,群有一计、一谏要献于丞相。”
“哦。”曹操闻言来了兴致,“那长文你先说说你的谏言吧?”
陈群见曹操虽然似乎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但是还能虚心纳谏,十分欣喜:“丞相,陈群听了丞相刚才对众将的训斥,觉得似乎少训了一些人。”
“少训了一些人?长文,你倒是说说,我漏过了谁?”
“蔡瑁!此次江陵攻坚战,孙刘联军有备而来,以逸待劳,陆战本就十分难打。突破口就在水上,只是蔡瑁的荆州水师,数量是孙刘联军的两倍,但是却屡屡受挫,对战事没有一点裨益。若要问罪,则蔡瑁罪责难逃。故群建议,丞相应该训斥蔡瑁。”
“蔡瑁吗……”
“群知蔡瑁心思难测,丞相怕平地起波澜。只是丞相,水面下的暗涌比水面上的波涛更具破坏力。丞相不训斥蔡瑁,而是训斥了一班平日里的亲信重臣,群难保蔡瑁会有其他想法。”
“你是说,我不训斥蔡瑁反而……”曹操咀嚼了一下陈群的话,“说你的‘一计’是何妙计?”
“这一计还是应在蔡瑁的荆州水师之上。”陈群卖了个关子,“江陵城大墙高,此地利也。是故,我不可与孙刘联军在陆地上争锋。要破,就要击破孙刘联军的水师,这样才能彻底瓦解江陵城的防御。”
“哦,请长文详解。”曹操听说能击破江东水军顿时来了精神。
“荆州水师虽然不如孙刘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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