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从潼关之上看去,那些西凉军都弃马于关前,一个个懒散地草地上坐着。而且多半困乏,更有甚者直接就就地睡卧。
但到曹洪引本部三千兵马杀到跟前之时,那些西凉兵抛戈找马的速度,完全就是精锐之师的表现。曹洪现在完全相信他们是来故意挑衅的,但是将令已出,无功而返,曹洪的脸上是挂不住的。所以曹洪率军一路迤逦追赶。但是他越追越后悔没听曹仁的警告,这一路上马家军的那支小队逢树林就钻,欲小路就闯。曹洪的兵马对地形不熟,追了半天没有摸到敌人的一根毫毛,反而离潼关越来越远。
曹洪终于是想明白了,比起败军之罪,无功而返就无功而返吧。于是,他手一扬,止住了队伍:“算了,这笔账日后再说。我们撤。”
正当此时,只听林中一声棒鼓响,杀到两支骑兵,截断了曹洪的退路。为首一将乃是马超最信任的族弟马岱,马岱拍马出列:“不用等日后再算这笔账了,今天就在这里了结了吧。”
“做局设伏算不得真英雄。”曹洪瞪着马岱。
“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天真。大兄说得不错,曹军的漏洞就在曹洪身上。”
“小子狂妄!啊——”曹洪扬刀催马去战马岱。
……
“什么?子廉私自出关去了?糟糕!”正在点视粮车的曹仁闻知曹洪下关厮杀,大惊道。
“当年新野没有子廉,我可能就被诸葛小儿烧死了。现在若是不救子廉,将来有何面目地下相见。”曹仁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带大军去救曹洪。曹仁知道曹洪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已经身陷重围了。自己若是带兵过少,不仅救不下曹洪,还有可能把自己也折在那里。行军打仗不比下棋作画,错了,不过就是再来一遍,在战场上一次失误就是生死之别。所以一向持重的曹仁带着自认为足够的兵马出关去救援。
曹仁走后,潼关守军的兵力反而比他和曹洪来前更加紧张了。幸好潼关不是简单的一座关隘,它其实是由三重关隘构成的。关隘与关隘之间又有一座小城。所以曹仁引兵离开以后,现在潼关的最高统帅钟繇决定暂时减少第一重关隘上的兵力部署,战略性放弃第一重关隘,着重布防第二重关隘。
待到曹仁领军赶到战场的时候,曹洪这边已经在庞德,马岱两支人马的反复绞杀下折损大半,曹洪自己也是身上多处挂彩,体力渐渐不支。眼看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但是曹仁遍观全场唯独不见马超“难道马超韩遂趁我离开劫关去了?不管了,先救子廉,再救潼关。”
“子廉!”曹仁的大刀劈头砍翻马家军两骑。
“子孝,你怎么也来了?”
“不要多说了,随我杀出去!”
“好,杀!”
曹仁、曹洪合兵一处虽然没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但是他们要走马家军确实有点无力阻止。混杀一阵之后,曹军以三千兵马的代价撞出了重围。
两人飞奔向潼关。庞德马岱率西凉兵随后赶来。值关下,马超已经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行军之中最为困顿的情况又让曹仁碰到了。
“子孝,都怪我。我在这里截住追兵,你从秦岭北麓走,应该能走脱。”
“曹洪!给我回来!你给我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现在还想着分兵,听我的,一起往前杀!”曹仁严厉道。
“可是前面有马超拦路。”
“马超又如何,我们连吕布都打过,难道还会怕马超?”
“子孝,我曹洪欠你太多了。杀!——”曹洪一马当先,率领曹军冲向关下的马超。曹仁知道曹洪这次存了拼命的心思,恐曹洪有失,赶紧随后赶去。
关下的马超看着,刚才还游移不定曹军,不一会儿就统一将令向他杀来,不由一奇:“看来曹仁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那就让我来试试你们的斤两,杀。”随着马超银枪一指,整齐划一的白袍马家军像波涛一样翻滚起来,齐刷刷地涌向曹军。
战马脚快,不多时两军相距已经只有数百米了,目力的好的骑兵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的脸孔了。其中有果决的脸,有渴望的脸,也有害怕的脸。但是他们都被裹挟在大军之中,没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所有人都只能用战刀砍向敌人,直到最后“剩”者为王。
就在两军快交接上的时候,关上突然响起重弩的弦响。马家军的后队,一排排地倒下。马超回望关上:“钟繇老儿,嫌命太长了吗?!今夜我就攻破潼关,让你和你家其余五十六口去地下作伴。”
钟繇不理马超,对曹仁道:“上将军,我打开偏门,你们从偏门入关。我用重弩掩护你们!”
曹仁原本怕自己的大军入关,会让潼关失守,这样就罪莫大焉了。索性钟繇从府库中找出了这些射程超远的重弩来掩护他们,这下自己和曹洪总算是可以安全回潼关了。曹仁马鞭一挥:“全军往右靠,两列变一列,都随我入关!”
马超当然不想放过眼前的曹军,但是重弩的威力让他麾下的马家军一时不得前进,其实战士还好,只是马超的西凉兵以骑兵为主,战马还没令行禁止的纪律,看到前面成群的马尸,战马们纷纷裹足不前,任由骑兵催动也是收效甚微。
庞德、马岱赶到与马超合兵一处。庞德谓马超道:“将军,关上军械厉害,为之奈何?”
马超眼睛一眯道:“无妨,这重弩开弩极慢,也就能射几轮。待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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