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摇摇头:“我原本也没睡着呢,听见动静就出来瞧瞧。发生什么事,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跟在顾九征的身后进了屋,徐长宁就看见忍冬和半夏正并肩跪在地上,一个满脸泪痕,一个面色凝重。
顾九征就先扶着徐长宁在首位坐下,自己坐在了另外一侧。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婢女,徐长宁指头挠了挠小灶坑的头,疑惑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惹了你们家二公子生气了?”
忍冬低垂着头,眼泪扑簌簌的掉落,已经意识到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
现在回想方才顾九征的反应,他哪里是动了怒要给她出气?他分明一直都是在质疑。
顾九征看向忍冬:“你有什么委屈的,都说出来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公开处刑一般,忍冬眼中含泪,连连摇头。
顾九征却不打算放过她:“你方才说,徐小姐身上有伤,身子不爽利,所以许是心情不好?”
忍冬低着头默默流泪,“奴婢,奴婢也没说假话啊,徐小姐的确是有伤在身。”
“你一身狼狈满脸泪痕,哭得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见了我不说别的,却只说这些,不无外乎是想误导我。”
顾九征严肃道:“我一直信任你们,我想离开王府后,我身边的这些人贵在精不必在多,彼此之间可以信任才是首要的,所以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我的身边。
“你既然暗示我,是徐小姐罚了你,那么现在徐小姐就在这里,你可以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只要你能坦然的说出来,我就信你。”
顾九征明明没有疾言厉色的逼问和指责,如此心平气和的一番话,却让忍冬的脸色羞得仿佛大红布,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顾九征摇了摇头,道:“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当年姐姐临终前,说与你素日情同姐妹,最放心不下你,将你托付给我,是要我为你某个好未来。如今你既跟在我身边不开心,可见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出路了。明日我便命人护送你回京,给你寻一个好人家。”
一句话,便决定了忍冬的去留。
徐长宁垂眸想了想,若她是个婢女,主家肯到了年龄放她出去,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她必定欢喜,只是忍冬心里还有顾九征,这对于她来说便是个天大的打击了。
忍冬不可置信地望着顾九征:“将军,您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赶奴婢走?”
“小事?”顾九征一愣,“你觉得随意污蔑主子,是小事?”
“我……”忍冬哑口无言,强辩道,“奴婢也没有说是徐小姐惩罚了奴婢啊。”
顾九征站起身,负手走到忍冬跟前,低着头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或许是我常日太忙,对你了解的太少了。怎么,你是想说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切,全是因为我误解了你的意思?”
忍冬自觉失言,想挽回却不知能说什么,就只低着头哭。
顾九征道:“且不说,你含沙射影的事徐小姐根本没做过,便是做了,她是主,你是仆,你伺候的不尽心,使唤不动你,她罚你有错吗?”
忍冬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抽噎道:“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你还狡辩?”
顾九征一句话便训斥的忍冬哑口无言,只低着头哭。
“晨霜。”
“是,将军。”
“你着人护送忍冬回京城去,将她安置在别院,以后本王再安排她的去处。”
赵晨霜看了忍冬一眼,点头道:“是,属下明白。”
赵晨霜走到忍冬、近前,抬起手做请的手势,“忍冬姑娘,请吧。”
忍冬受了天大的打击,连连摇头摇落了串串泪珠:“我不走,将军,我知道错了,我不走,我要跟在将军身边服侍。将军当初答应了惠心小姐的,您难道忘了吗?”
提起顾惠心,顾九征眼神当即变了,再没了方才的宽容和煦:“若不是姐姐将你托付给我,你当我会纵容你做出这等事而不重罚?还是你自持身份,觉得你从前是姐姐身边的婢女,便比寻常人都高一等?我愿意给你体面,可你也要配得上这个人体面。”
若不是对着忍冬,顾九征根本懒得说这么多的话,与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讲道理也不是他的作风,便摆摆手示意赵晨霜将人带走。
赵晨霜不好对一个女子用强迫的手段,就只站在她身边低声道:“走吧,别最后给将军再落个更不好的印象。”
这一句话的作用极大,忍冬再不多言,依依不舍地望着顾九征半晌,才被赵晨霜带了出去。
徐长宁默默地看着顾九征处理好了一切,不发一言的垂眸撸猫。
顾九征对着跪地的半夏摆手:“你下去吧,往后好生伺候徐小姐。”
半夏慌忙应是,低垂着头快步退了下去。
“你别生气,忍冬她是惠心姐姐身边的人,我不好重罚她。”
“我做什么要生气呢?”徐长宁叹息道,“其实她没什么不好,只是心悦你而已,她的年龄,跟着你时间就了,又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在,难免就生出一些别样的想法来,她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听她说不气,顾九征都不知自己是该放下心还是该失望。她全无感觉,也不吃醋吗?
徐长宁看他竟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就像是被谁踢了一脚满脸委屈的大狗狗一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
“混想什么呢?我又不是那等小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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