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快看,这是小丫头画的我和你,好不好看。”顾挽拿着林笙的画,逢人就炫耀,连顾嫂都笑话她。
林笙咧牙开心的不得了。
顾挽坐在她旁边听她奶声奶气的讲述,二十多岁的顾挽还带着孩子气,就跟二十来岁的林笙一样。
她问:“丫头,妈妈头上为什么画一朵花啊?”
“因为……妈妈好看。”林笙指着花又看看顾挽。
“那爸爸头上怎么画了一棵草呢?”
林笙挠挠小脑袋指着许问:“是许问画的。”
从小到大顾挽问最多的问题就是。
丫头怎么了?
丫头不开心吗?
问哥儿,你去问问丫头怎么了。
“我家小丫头这么好看,我可舍不得她嫁人,问哥儿也不行。”
“如果以后笙笙的新郎不是问哥儿,那我也会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我顾挽的女儿当然得风光了;如果笙笙和问哥儿结婚,就办一场比我们当年还盛大的婚礼,因为笙笙是我许家认定的儿媳妇。”
唱完这首,林笙朝台下深深鞠了个躬,她举起话筒继续道:“这首歌我要送给我的爸爸,是他让我知道了父爱如山,也是他让我知道了,有一种父爱是冲破了血缘关系。”
她记得小时候许业澜总对她说:“小丫头别嫁了,给我们当女儿,我们养你一辈子。”
“我还想着小丫头长大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没想到便宜的是我家的臭小子,行吧,我就勉强同意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诶——小挽,小丫头喊爸爸了,比那小子喊要好听多了,原来有个女儿这么幸福。”
“小丫头跑慢点儿啊,别摔了。”许业澜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抱住她,“下次别跑那么快了。”
今天许业澜有事没能来现场,不过应该在办公室里看直播。
唱完后,林笙回到后台换了套衣服又站上台子,一首一首唱的十分动情。
在之前嗓子几乎都快唱哑了。
台下有很多林笙熟悉的面孔,能喊出名字的不能喊出名字的,有同学家人,很多人。
林笙坐在凳子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话筒高度被她调的恰到好处。
“故事的小黄花……”
她能想起三中的林荫道,这个时节恰是落叶纷飞,满道金色的落叶十分浪漫,每次从许问经过的时候都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银杏,栀子花树,满道的金色小雏菊都是他们婚礼上的特邀嘉宾。
那时的许问会偷偷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含蓄又放肆。
“……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的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十几岁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但知悲喜忧愁,那个时期的他们拥有人声鼎沸,见过山野繁花,星辰河流,把对未来的憧憬留在路途里,风吹不散,带不走。
“想看你哭,想看你笑,想拥你入我怀抱……”林笙低头敛目,声音带着涩哑,她唱歌犹如在讲述一个故事,婉转凄凉。
——“许问,你要早点儿娶我,这样我还能在你身边好久好久。”
——“好,我早点娶你。一次就好,我带你去到天涯海角,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别这么唱,费嗓子,还难听。一次就好,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许问,你教我长大,我就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遍许问喊着她的名字,然后说着回家,只要听见许问叫她,她就会很开心。
“走,咱们回家。”
“回家了林笙。”
“林笙,回家。”
“好,回家给你做蛋糕。”
“丫头,走了,回家。”
……
又唱了很多首,林笙的嗓子明显都快哑了,她坐在台上的阶梯,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郁,像一个清冷美人。
她跟着节奏缓缓唱着:“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走,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我不够宽阔的臂膀也会是你的温暖怀抱……”
——“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们都已经老了,你漂亮的桃花眼也会长皱纹,你的一头黑发也会掉,会变白,你还会驼背变矮……”
——“不会变,没有林笙的允许,我不会老去。”
——“许问,一辈子很长的,你要老一遍给我看。”
——“谁说的,我的许问永远年少。”
张千站在后台,焦急的看着她,眼眶里泛着泪光,她喃喃道:“笙笙,别唱了。”
林笙唱完一曲走下台,快速的卸了妆,穿上一袭白色纱裙,随意化了淡妆。
她走上台去,灯光打在她身上,全场几乎安静了,没有一丝杂音。她坐在黑色钢琴面前,轻轻提了一下裙子鞠了个躬坐在琴凳上。
良久,她才开口:“这首曲子,很特别,叫做《杏叶翻风》。”
她白皙的手指覆在琴键上弹着前奏。
——林笙跟着地上的花瓣走,此时月色正浓,许家老宅灯火通明,偶尔伴着蟋蟀的叫声。
她沿着花瓣一直走一直走,第一次觉得许家老宅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这条路一直走不到尽头似的。
突然地上有一张纸条,被一颗鹅卵石压着,她捡起来读着上面的字:林笙小姐,还记得你对我说过,让我早点娶你吗?
林笙把纸条紧紧拿在手上,前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她又捡起来:我说过我一定会早点娶你。
看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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