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嘎吱一声,被谁推开。
应声而出,一老,一中,一幼年。
“中郎之言,令腾茅舍顿开;陛下之言,马腾谨记在心。”
那中年男子与一老一少行了一礼,引身欲退。
刚一回头,却见月下石雕,不动如山,十分帅气。
马腾大吃一惊,那不是自家孩子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刘协与蔡邕同样看到了那位高大的青年男子,又见到马腾的眼神极不寻常,想想两人应当认识才是。
便问马腾,
“马将军,那是何人?长得真俊俏。”
马腾只能如实回答,
“那人乃是犬子,名为马超,是某先前唤其在外守卫。”
“当真应了那话,虎父怎会有犬子,朕看来,那人又是吾汉之大将。蔡爱卿,你说是与不是?”
蔡邕又多看那人几眼,确实气度不凡,拱手称赞道,
“马将军又为大汉添一良将!”
马腾的窘态让他的笑容有些尴尬,若是平日里,自家的孩子自然担得起这般赞赏,只是现马超总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陛下与中郎谬赞,腾这便让他来见二位。”
说罢,马腾朝庭院里大喊一声,
“超儿,过来!”
可马超置若罔闻,一动不动。马腾有些着急,这天子和中郎将还等着呢,就这样把他们晾在一旁,可是大不敬。
疾步上前,拍了拍马超的背,
“超儿,发生何事?为何对天子这般不敬。”
父亲的推搡让马超稍稍回了神,可目光还有些呆滞,话语有些凌乱,
“父亲,你怎在这儿?”
马腾可要给这孩子气得半死,他怎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来?
“莫要多问,快随我去面见天子!”
拉起马超的手,转身欲走,马腾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牵过孩子,不知不觉,自己孩子的手已经这么大了。
刚回过身来,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却已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陛,陛下。臣教子无方,望陛下恕罪。”
马腾有些战战兢兢,毕竟那人是君,他为臣。
“马将军言笑了,不必太过拘谨,无用太多礼节,朕正好坐累了,也要出屋多走走两步,对身体大有好处。”
这是张瑜告诉他的,叫什么养生锻炼之道,对此,刘协深信不疑。
感怀陛下大度,马腾推了推自己那个看似不争气的儿子,
“超儿,还不快见过陛下,见过蔡中郎将。”
这小人儿便是献帝,马超看着那个微胖的幼年小孩,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思想里,他以为献帝是个威武豪迈的君王形象。
可既然父亲都说那人是天子,那便是了。
“马超见过陛下。”
刘协如同以为睿智成熟的君王,眼睛里放射出异样的光芒,微笑着点头,他对马超很是满意,早听张瑜吹嘘过了,不过今日一见,果是人中豪杰。
见刘协微笑以待,马腾马超都松了一口气,马超看向旁边的老臣,刚刚父亲叫他什么来着,刚才自己正心碎着呢,愣是没有听清楚。
“父亲,这位是?”
方才不是才介绍过么?这孩子真会与我惹事。
行礼向蔡邕请谅,道,
“蔡公见谅,我家犬儿舟车劳顿,有些疲乏,未听清对蔡公的介绍。”
蔡邕捋顺了自己的胡须,摆手而言,
“无碍无妨。”
“超儿,与我听清了,这位乃是朝堂中郎将,举世闻名蔡伯喈。”
那一刻,马超觉得自己的心整个在翻滚,扑通的心跳声,占据了他的全部,这莫非就是命运的安排。
“超儿,可有听到为父的话?”
马超不理自己的父亲,转而礼拜蔡邕,态度恭敬,令马腾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马超见过蔡世伯,久闻世伯大名,吾甚羡,今日一见,超激动之情,实在难以言喻。”
这番说辞,蔡邕总觉得在哪儿听过,不过这青年虽为武人,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颇有文人的气息,有加以自己徒儿对这人大加推举,除了刚刚有些呆滞以外,蔡邕对这个半大的孩子还是颇有好感。
江山老才尽,代有新秀起。
汉室虽羸弱,却有新叶时。
陛下,小瑜,还有这个西凉马超,年岁虽小,可造就不可估量。
现在的时代,便是这群年轻人,这群孩童,这群怪才的天下。
“侄儿勿羡,天造英才,吾观侄儿面相,乃为英雄之相,相信终有一日,侄儿威名定能远扬天下!”
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吗?马超在原地傻笑了很久,许久都没有开口回答。
最后还是马腾帮忙收拾了烂摊子,又与蔡邕赔了不是,又报以身恙,拉着傻愣愣的马超,别了老少二人,踏着秋夜月光,消失不见。
见这处只有天子与自己,蔡邕便问,
“陛下,可有觉得这马超,有些怪异?”
“爱卿不是说了么,此人乃天造之才,那有些异常又有何妨。”
蔡邕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某只是听吾徒张瑜所说其人,今夜再观其面相,确为年少俊才,但也不知其真材实料。”
“某亦曾听小瑜多次提起,既是小瑜推举,吾定信之!”
刘协的眼神万分坚定,张瑜在他的心里已经处于至高的地位,可以说,刘协已将其视为手足,无人可以取代。
奈何地位无比高上的张瑜,现在却同一只被猫追赶的可怜老鼠,躲避着小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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