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逐渐让祝婪仙对丰昌县有了个大致了解。
起初丰昌县虽是四面环山,却在东北方向有一处地缝,地缝有四五丈宽,足够让马车通行。可惜那条地缝在十几年前盛夏的一场大雨中被山顶滑落的土石覆盖,从此县内人难出去,县外人难进来。
李连香上任后,丰昌县已经难以管辖,这些年能逃出山的都逃了。
留在山里的五个领头人中王德武功最弱,但是脾气最爆,手里沾了不少鲜血。关修齐被称作笑面虎,他享受的是被百姓高高捧起的感觉,并不会为难百姓。而强又富……夫妻俩只是提起他的名字就瑟缩着不敢往下说。
还有二女名为山霓云和尤瑛,前者心地慈悲,后者只襄助女子,她们二人在丰昌县是难得的善人。
男子一面狼吞虎咽啃着第二个馒头一面告诉祝婪仙:“丰昌县在数年前有一万多人,如今整座城剩下的不过两三千人。姑娘你是好人,我不希望你去找他们,尤其是不要去找强又富,他……”
男子不敢再往下说,祝婪仙了然,他话里多次避开强又富,可见强又富此人不好对付。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祝婪仙将怀中剩下的馒头和白面饼留下,再三强调不可以告知任何人她今晚来过后,才与这一家三口告别。
一夜平安过去。
一连三天,白天关修齐会装模作样带着闻人霄和冯文山外出找活计,晚上关修齐又拉着他们饮酒谈天,相处得宛如亲兄弟一样。
到了第四天一早,李杏娘端着餐盘敲开祝婪仙房门:“温妹妹,该用膳了。”
李杏娘手艺非常不错,白粥配上小巧的荠菜馅蒸饺,祝婪仙往往都会把肚皮吃得圆滚滚。趁着祝婪仙享用美食,李杏娘问出关修齐授意她问出的问题:“温妹妹可曾定亲?”
祝婪仙放下筷子羞红了脸:“姐姐怎么问这个,我不曾定亲。”
“我与妹妹投缘,想求妹妹一件事。”李杏娘面带苦涩:“姐姐我成婚十年都未有孕,夫君从不因我不能生育而薄待我,可我到底有愧。可是自从夫君见过妹妹后,他竟对妹妹魂牵梦萦,夜不能寐。”
祝婪仙对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瞠目结舌,手里的窝窝头突然就不香了。
“姐姐见夫君这样看重妹妹……若是妹妹愿意,姐姐愿意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妹妹,还求妹妹可怜可怜姐姐。”李杏娘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一副提出这种请求十分难堪的模样。
祝婪仙还得矫揉造作演出娇羞的模样:“这个,妹妹做不了主……”
李杏娘一听这话,就知祝婪仙对关修齐也有几分心思,她心里酸溜溜的:“好妹妹,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只要你愿意啊,等你哥哥回来,夫君与我就向你哥哥提亲。这么多天相处,他也了解夫君为人,必然不会不应允的。”
“姐姐,我愿意。”祝婪仙的声音细若蚊蚋。
半个时辰后,依旧没有找到活计的闻人霄推开祝婪仙房门。而祝婪仙的肩头蹲了只小麻雀,小麻雀被他推门的动静吓了一跳,一拍翅膀就飞出窗口。
“我没有找到强又富。”闻人霄表情凝重:“但是我发现了一块血腥味非常重的地方,我都做过标记了。”
祝婪仙耸耸肩,猜测强又富大概就在那附近。不然这强又富手上没沾过鲜血,那一家三口何必这么怕他,又何必阻拦她去找他。
“还有,关修齐跟我说想娶你,黄道吉日在半个月后。我想着半个月后我们早不在丰昌县了,就替你应下了。”闻人霄撇撇嘴。
这种小事祝婪仙并没有放在心里:“嗯,我已经给殿下递了消息,今晚我去查一查你说的血腥味很重的地方,剩下的就等殿下收到消息派人来处理了。”
而望泗府首县,李连香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她合上手里书册:“等等,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小厮抹了抹因为狂奔而挂满额角的汗水:“太子,是太子殿下!”
李连香惊了一跳,她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什么?你快快去把人迎进来!带去正厅!”
府衙门口陈奇略与邵英卓各自骑了一匹宝马。陈奇略正要开口时一只麻雀啾啾喳喳落在了他的肩头,陈奇略抬手把麻雀抓在手中:“嗯?”
这不是邵英卓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一幕,上一次被陈奇略抓在手里的还是只白头翁。
麻雀在陈奇略手中叽叽喳喳个没完,邵英卓看得眼热,谁会不想要个能通鸟语的技能呢!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陈奇略将麻雀放飞:“殿下,是婪仙传来的消息。”
傍晚,关修齐来到祝婪仙房里,这是他们“定亲”后第一次见面。关修齐见祝婪仙神色有些害羞,便站在门口柔声细语说:“温琪,明天会有官兵押运粮食进山,我得连夜去山上接应,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明天傍晚我就会回来。”
“好,你要小心些。”祝婪仙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抬头就忍不住笑出声。
关修齐只当祝婪仙在关心自己,心里喜不自胜:“放心,每十天都会有这么一回,等到旱灾过去了,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语罢,他踏出房门。
听着门外关修齐离去的动静,祝婪仙知道机会来了。
等到李杏娘熄了屋内的灯,祝婪仙利用夜色顺着闻人霄白天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一处广场。如闻人霄所言,这里的空气都带着血腥味。
祝婪仙仗着自己本体身形娇小,飞掠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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