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洪量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他最近点背,行走在法律的边缘,虽然是个律师,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就更是体会深刻。
和李富贵的坦荡相比,冯洪量可就唯唯诺诺了许多。
整个人仿佛在体面的穿衣打扮之下,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小。
为了避嫌,他特意开了一辆特斯拉,这车三十来万,却有一个好处,可以两头糊弄。
怎讲?
对不懂车的人来说,这车可以冒充豪车,开上路不跌份,遇到脑残的科技党或者奉马斯克为偶像的无脑小白,倍有面。
同时,对懂车的人来讲,这车就是个垃圾,但人家不会说出来,所以也不碍事。
能把两头都糊弄的车,非特斯拉莫属,这是冯洪量的心机。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使得他开特斯拉,因为大部分的法律从业者,都会视特斯拉国为偶像,认为法律最牛逼,不知不觉间,特斯拉就被赋予了别样的色彩,仿佛,它就是民主、科技和人权的化身。
这是律师一族自认为的低调的华丽。
殊不知,新能源车,是中国的工程师先提出来的方向架构,而且,就算是实车,论性能和可靠性,国产的新能源车现在也足以胜过特斯拉。
将车停好,冯洪量下车。
让他有点郁闷的是,这院子里头没有人,而且有些黑黢黢的。
车嘛,就是身份和品位的象征,没有人看到,岂不是就跟锦衣夜行似的?
到这里头来,这车理论上比开一辆大劳好使。
虽然冯洪量有一辆大劳。
见自己的心机没有派上用场,冯洪量只能灰溜溜地朝最近的一间亮着灯敞着门的房间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被浓重的香烟味给呛到,咳嗽了起来。
这是李富贵在和三位民警谈话的房间。
屋里屋外的人对视一眼,谁也不认识谁。
民警问:“你干嘛的?”
“我冯洪量,林淼的朋友,来投案……哦,呸!来……你们叫我来的,干嘛的不知道。”冯洪量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卖个人缘讨喜,而是真是不知道为了啥事就被民警给召了过来。
面对执法者,在不明所以的时候,用实力的外壳扮着弱势,是比较明智的选择,这是冯洪量和法律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本能。
但实际情况就是,律师相对不怎么熟悉公安的心思,他们只是擅长揣摩法院和法规。
民警抬了抬眼皮,从冯洪量的衣着和打扮以及院子里多的那辆特斯拉就大约估摸出了冯洪量的来头,甚至,本能地在心里已经替他做了人格画像。
结论就是,这家伙不讨喜,有点像地雷战上的那个带鬼子进村的翻译官。
一位民警拿着他们的仪器走到冯洪量跟前,道:“身份证。”
“哎。”冯洪量点头哈腰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
“嘀!”民警一扫,冯洪量的信息就尽收眼底,“吆呵,你犯的事还不少嘛!”
“不,别误会,我是个律师,都是代理的案子。”冯洪量赶紧解释。
“我说的是这个,你还被人绑架过?”
“哦,这件事我不想提了,我是个受害者。”冯洪量有些沮丧,无处话凄凉的感觉。
在他看来,果然公安就是不讨喜,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戳人家的痛处。
“进来吧。”民警将冯洪量带进屋。
正好,李富贵的笔录也做完了,换成冯洪量。
围绕这林淼伤人这事,从这些不请自来的当事人的社会关系上,就能更加快速地给林淼这个案子定性。
只是,越了解越让民警们发现,这个林淼还真不是一般人。
往久远里说,凡是中国人都知道有一个大禹治水的故事,为了治水,三国家门而不入。
几千年过去了,竟然还有创业者能够为了所谓的信念,践行着“yù_wàng为私,梦想为众”的理念,一路紧跟社会热点,不,是超前地,做着大事、好事、善事。
等民警们将几路人的笔录全部完成,他们临时到会议室里头开了一个小会,所长和指导员都在,这帮奋战在一线多年的老公安,已经对林淼的案子有了八九不离十的判断,阶段性结论就是,正如所长所言:
“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临时起意的激情犯罪,不是蓄谋的,而且,受伤者自身有不对的地方,据外围了解,他正在和妻子闹离婚,已经分居1年多了,且有追求当事人妻子许霭婷的想法和行为。”
“这不是趁虚而入吗?破坏人家家庭!”那位陪同小孩吃饭的女警也在场,替林淼抱打不平。
“没有得逞,最起码,许霭婷还没有接纳他,最多只能算是观察期。”
“那就是要么拿他当冤种,要么拿他当备胎喽?”女警又道。
“也许吧,但这就不归我们管了。”所长总结道,“所以,这个案子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情况,可以给当事人一个建议,让他们请律师吧,现在就看伤者家属的意见,要么和解,要么上法庭,散会。”
所长之所以说的这么仔细,是因为现场还有在实习的新警察,需要多多历练一下。
“今天来的一个人中,其中就有一个是律师,还是当事人的朋友,还获得过江城十大律师头衔呢。”指导员一边收拾一边和身旁的所长说。
“哦,那个叫冯洪量的?”所长说,“我认识他,一个老油条,没别的能耐,打官司确实有一套,不过听说,他的习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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