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紧眼睛,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果然有人同自己想的一样,大雨是不可错过的偷袭良机。”
斯拉夫人小心的借着雨水的噪音,接近奈梅亨的营地,在一处土坡后面停止前进,所有敌人全都无声的伏在地上等待进攻的命令,任凭泥水四溅也毫不为意,举在头顶的盾牌拼接在一起,阻挡了从天而降的暴雨,当先的几个人探出头窥测着营地的动静,看起来应该是敌人的头目。
“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对手到来让我不由得兴奋异常,后腰上的疼痛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这种感觉就好像变态躲在夜半的女厕所等待,终于来了个身材曼妙的美女如厕。
“就让斯拉夫人狗咬狗吧!顺便也验验瓦朗吉亚卫队的忠心,要是他们还野性未驯,咱们也不怕麻烦,索性一股脑的全收拾,省得日后夜长梦多。”
罗洛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公牛大人已经带人抄了他们的后路,长枪兵营帐里的篝火还在生着,主帐外布置着穿盔甲的假人,敌人绝想不到我们早就有所准备,瓦朗吉亚卫队也不了解情况,还是您技高一筹!”
我没有接下去,转过脸继续观察斯拉夫人的动静,他们似乎正在为计划的顺利进展而沾沾自喜,一个人比划着对围在身边的几个头目安排着任务,好像要分兵包抄奈梅亨营地其他可供逃跑的路线,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
从他们的人数和兵员质量看,强壮的武士大概将近千人,废弃城寨对面土坡直到森林边缘的小低地间宽阔的地带,布满持盾操斧的斯拉夫人,很可能是附近多个部落的联合,也可能是某个活动在比伦马尔科的大部落,比如柳蒂奇人、齐楚科人等等。
在我们越过易北河以后的路程里,不断遇到零星的斯拉夫游哨,他们在打猎的同时也负责警戒侦察,远远的打个照面,便甩开我们的斥候消失在莽莽丛林里,沿途的部落理应掌握我们进入他们活动区域的消息,但这么快便发动袭击却在我的意料之外,也许因为奈梅亨士兵数量不是很多,他们想先下手为强。
敌人经过简单的布置之后便开始行动,两支人数都在三百人以上的队伍悄悄摸向城寨的两侧,准备围堵漏网的敌兵,常年在森林平原游猎的斯拉夫人全都是天生的猎手,对于潜伏偷袭玩得炉火纯青,后面的人踩着前人的脚印,全神贯注的不弄出一点声音,好像在进行一次大型的围猎,不过包围圈中的猎物不是野兽,而是侵入他们领地的法兰克人,必须毫不留情的杀光。
现在守卫营地的全是瓦朗吉亚卫队的士兵,虽然他们对完成繁重的砍树工作后,仍旧要负责站岗的命令感到很诧异,但只要能好酒好肉的填饱肚子,多站会就站会吧,被雨淋个透心凉权当免费洗把澡,总比半夜被虱子咬得睡不着觉强。
要知道奈梅亨城里的公共浴室又舒适又暖和,可惜工作人员嫌斯拉夫人太脏,死活不让他们进去泡澡,只能在坐在外面的淋浴区,郁闷的往自己身上扣盆,用艳羡的目光盯着不时进出悠闲,吹着口哨的奈梅亨居民,眼巴巴的看他们享受热气腾腾的大池和蒸汽浴室。
瓦朗吉亚士兵并不知道我的计划,如果了解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当炮灰,明知自己死路一条,还镇定的呆在营地里演戏,所以瓦朗吉亚卫队的指挥官延森,只是下达接防的命令,要求战士守卫营地直到明天早上。
瓦朗吉亚士兵一边抱怨待遇差距,一边不情不愿的扛着武器换下站岗的奈梅亨士兵,这帮他们眼中懒惰的法兰克人钻进帐篷里一会便没动静,公爵大人的主帐也看不到有人进出,只剩守在门口的两个卫兵背身立在那里,顶着厚厚的油布在暴雨中纹丝不动。
斯拉夫人借着大雨的掩护缓缓地接近城寨,站在一段废弃城墙上的瓦朗吉亚士兵也是斯拉夫人,他敏锐地觉察出异常,大声招呼离他不远的战友,但他指指点点喊话的动作停在半空,好像发条松了的机械摆钟,一柄手斧慢慢楔进后背,他摇晃着踉跄几步,终于倒头栽到城下,他的战友也同样未能逃脱,连声示警都没能发出,脑门便多了一柄没入很深的手斧,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
干掉哨兵的斯拉夫人,集体敲击着盾牌发出兴奋地吼叫,这是他们打仗的习惯,在我看来破坏偷袭的隐蔽性纯粹吃饱了撑的,这下想不被发现都难。
瓦朗吉亚卫队边从帐篷里跑出来边大叫预警,但奈梅亨的帐篷毫无反应,甚至公爵大人主帐门口的两个站岗的卫兵,都懒得转过身来瞅瞅情况,时间紧张的间不容发,斯拉夫人已经翻过荒弃的旧城墙冲进营地,同瓦朗吉亚士兵交了手。
“这帮蛮族身手还蛮利索,可惜终究不是严谨的军队,打起仗来全凭一股子蛮力,撒开欢跑的到处都是,纪律性太差。”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品评起交战双方的素质。
“咱们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即使换上文明人的铠甲,但蛮族就是蛮族,不知道反偷袭最忌硬碰硬,这么打下去早晚拼光。”
瓦朗吉亚卫队的指挥官延森伏在我身边,神色焦急的盯着战场,他刚刚获得一群令所有人羡慕的优秀士兵,方才得意几天,公爵大人就拿他们当做请君入瓮的诱饵,白白丢进去:
“该是时候了吧,大人,咱们再不上去,瓦朗吉亚卫队就要打光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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