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几名亲信围坐在身边,正低声商讨着什么,看到我醒来纷纷凑到跟前,关切的询问伤情,尤其以公牛最为激动:
“大人!大人您终于醒过来了,那帮蛮族混蛋,我一定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说着,他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被延森从后面死死抱住,更弄得我搞不清状况。
“发生了什么,公牛怎么如此激动?”罗洛细心地把盖在我身上的毛皮拢成个舒服的靠垫,服侍我倚着。
“仗打完了吗?那个和我决斗的斯拉夫首领怎么样了?如果没记错的话……最后是我赢了吧?”
亲信们全都安静下来,一个瞅着一个都不敢吱声,公牛慢慢挣脱延森抱住自己的胳膊,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您确实是赢了,虽然方式不是那么让人信服……”
他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平时我一直鼓励随从们放开说话,不要在乎主从关系,活跃自由讨论的气氛集思广益,但公牛仍旧不太习惯,说真话可以,不过要说好听的真话很难。
“您毕竟是赢了,可是斯拉夫人冲出来要抢夺自己的首领,我们也急忙赶上去,双方再次发生混战,百十个强壮的斯拉夫武士扛着他们的首领,在其他人的掩护下突围了,剩下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全被俘虏看押起来。”
“赖账了是吗?”
我抚着自己的胸口,现在喘起气来仍旧有些发闷,许久没有真刀真枪的上战场,稍一活动大劲就要了亲命。
“也罢也罢,要是我输了,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投降,至少咱们赢了不是么?”撇着嘴叹了口气,本想着打败敌人来招七擒七纵,招降上百号善战的彪形大汉,谁想事与愿违,白卖了把傻力气。
在床上又躺了半天,我觉得身体休息的差不多,便穿戴起铠甲走出营帐,安排亲信各自负责不同的工作。
奈梅亨士兵们正忙着收拾战场和尸体,大雨过后的泥泞无疑增加了工作的难度,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趟着齐踝的泥水,把城寨前堆积的尸体排列在空地上,胡乱撒上些带来的火油然后付之一炬,转身又开始收拾第二堆。
尸体燃烧的刺鼻气味和冲天黑烟,熏得我睁不开眼睛,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心里不停地抱怨:“这帮混蛋,倒是学会了处理尸体防止瘟疫,可是能不能扔的离住人的地方远点,出门满地骨头渣子成何体统,明年城外的青草肯定长得格外好……”
清理完城里城外狼藉的战场,公牛正好押着斯拉夫战俘运送木材从森林里回来,看着这些膀大腰圆铁塔似健壮的大汉,我欢喜的差点扑上去在他们壮硕的肱二头肌上狠狠地咬一口,还有什么能比获得免费的劳动力更让人欢喜的事情呢?
即使放跑了斯拉夫首领,抓住干活的人头还算补偿,修补城堡的重任,就交给俘虏们完成吧,也省得奈梅亨士兵跑前跑后的忙活,多些时间加强警戒总是好的。
“不好了大人!”
就在我吩咐侍从张罗着赶紧给俘虏们做饭的时候,罗洛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惊慌失措的好像遇到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以前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后面有老虎撵你吗?”我看到不少士兵放下手中干着的活,疑惑的盯着这边,马上大声的呵斥罗洛。
“跟我这么久还不稳重,让手下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出啥事了,关乎军心稳定,就不能等进来再说?”
罗洛艰难的咽口吐沫,翻着眼珠听我训完话,这才附耳低声说道:“真真十万火急,那个决斗失败的斯拉夫首领,带着更多的战士过来了,我们的斥候在二十里外发现他们行军的踪迹,立即马不停蹄的回来报告。”
“什么!”
我错愕的瞪大眼睛,脑子里瞬间懵住了,惊得周围几个侍从手足无措的愣住,远处指挥俘虏摆放圆木的公牛觉察出异样,拉着身边的延森一起过来,刚才罗洛急急火火的跑过去就意味着事态不妙。
“大人,有事吗?”公牛从后面扶住我,特意小声的询问。
“斯拉夫人秋后算账来了,正在行军的路上,我还没来得及统计战损情况,咱们的士兵还堪一战吗?”
公牛低头沉吟片刻,很肯定的点点头:“放心吧,奈梅亨士兵誓死保卫属于自己的土地,但是现在事出紧急,战况如何发展谁都说不好,让罗洛带人先将您护送到安全地带,我和延森在这顶着。”
延森也抢前一步说道:“我赞同公牛的主意,事不宜迟,大人您赶快走,趁斯拉夫人尚未包围我们。”说着,他给罗洛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搀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往外拽。
“要走一起走,大不了暂时放弃这里,来年开春再说。”
我推开罗洛,放稳声音沉着的道出自己的想法:“谁也别再废话就这么定了,把俘虏都圈在一起绑好,命令士兵马上整理装备,即刻拔营!”
奈梅亨士兵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大部分都经过新卫军的刻苦训练,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利索整装待发,俘虏们也被绑住手脚关在城寨的几顶帐篷里,我翻身上马,跟着斥候从安全的地方准备撤退。
“嗖!”
一支箭矢突然扎进我们面前的泥土,惊得战马跳腾不已,好几个人都摔了下来,在那个瞬间我面如死灰的心想:
完了,十面埋伏!
士兵们急忙围拢到身边,组成密集的阵型,紧张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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