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熊扶着胳膊想先把我弄起来,结果他那笨拙的粗手没轻没重,捏得骨头快折了!
不一会,两个骑士懵乎乎的在卢卡的指引下蹲到我跟前,眼尖的那个好像来自弗里斯兰,马上认出很不雅的撅屁股*的,正是四处寻不见的公爵大人,关切的问道:
“大人,是您吗?您怎么了?”
“我,我受伤了,别大张旗鼓的让士兵们听到,此刻维持军心为要,赶紧找块安全的平地让我躺着。”
尴尬的我也不能说自己尾巴根疼得要死,只有强装淡定的指挥他们把自己抬开,免得再被毛手毛脚的弄伤。
卢卡拿着长剑在前面负责开路,我临时赐予他使用骑士剑的权力,激动得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山民小子热泪盈眶,几个人中卢卡的身材比较魁梧可怕,有他当先锋相对安全些,我躺在两根长矛和一面盾牌串成的简易担架上,稍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便焦急的追问抬自己的骑士:
“战况怎么样了?”
“骑士们扎得太深,让周围的敌人一反扑全没了退路,现在三三俩俩的分散着作战,也不知道伤亡了多少,不过我们持续不断的攻击卓有成效,叛军整个正面的核心方阵已然摧垮,再加把劲的话胜利必将属于奈梅亨!”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斜挂着破损锁甲的肩膀吃力耸动,似乎相当兴奋。
越往后走,两侧匆匆跑过的巴塞尔山民越多,落在后面的尽是些稚气未脱的大孩子,他们仿佛进入童话中黄金遍地的理想国,大呼小叫的捡拾满地见都没见过的锋利武器,或者几个人合力扒着套在尸体身上价值不菲的铠甲。
这奇怪却真实发生的场景,与后方如火如荼的战事格格不入又严丝合缝的贴切,显得说不出的心酸和搞笑,他们看到由远及近过来的我们,呼啦啦的闪到一边,瞪大的眼睛透着怯懦不安。
“这就是战争!”
我在心里苦笑着提醒自己:“没有谁能幸免……”
“轰隆隆……”
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炸雷,惊醒了战场上忘我厮杀的芸芸众生,这似乎代表着上帝的愤怒,他不忍直视相同信仰的子民彼此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所以故意降下雷霆之怒,喝止被杀戮蒙蔽的双眼。
可惜喧闹的战场,也只不过停滞了那么短短一瞬,生命受到的威胁明显强于冥冥之中上帝的天谴,如果你放下手中的刀剑捧起圣经,那换来的只能是冰冷锋刃刺入温热皮肉的痛感,不伴随着背后虎视眈眈的武力,任何道理都讲不通,宗教如此,信仰如此,国家亦如此,近到绵延两百多年的十字军东征,远到大航海时代以来殖民者炮舰传教的历史,无不昭示着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真理。
被惊雷击醒的,不仅仅是鏖战中的士兵,还有坐在担架上哼哼唧唧的我,密布的乌云很快遮住天际的最后一丝光亮,却让我愈发清晰的观察到正在进行的瞬息万变战争的脉络。
犬牙差互的敌我拉锯中,叛军的野猪头被狠狠打断鼻子两边的獠牙,再无伤人的利器。
作为中坚的巴塞尔人,死死抵住叛军气焰嚣张的攻击,为后来骑士的冲锋争取到空间和时间,我们在这些泥腿子的掩护下,猛烈摧折了强弩之末的獠牙,然后沿着造成的豁口一路向前扩大战果,活生生将整只野猪头从中断开。
正面强攻的顺利,也消耗了骑士的冲击,同时暴露脆弱的侧翼和后援的乏力,巴塞尔人与骑士们的间隔被越拉越大,逐渐失去彼此呼应的联系,剖开的两瓣猪头又变成毒牙森森的恶口,把奈梅亨断续的军队团团包围。
“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猛砸着拳头矢口喊道:“咱们的军队就像掉进小麦堆里的石子,有被敌人各个击破的危险。”
“小麦堆里的石子?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几个再杀回去吧!”
站在我旁边的骑士紧张的盯着战场,他根本不知道公爵大人是如何看出己方情势危急的,失神的手臂差点把我掀翻在地。
“你们几个回去也无非是再往麦子里面,多扔几颗石子罢了,送死没够是吗?”
好不容易重新躺稳的我扶着矛杆,惊魂未定的喃喃自语:
“想想老祖宗说过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我不就是个旁观者嘛!”寻思到这,我才稍稍平复情绪,更加仔细的观察敌我此消彼长的战局。
咦!那是什么?
撸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我难以置信的指着远处小小的几簇黑影问着旁边的骑士:“你看那几个人是不是很奇怪?”
骑士摘掉扣在脑袋上的锁甲帽子,眨着他沾满泥巴的长睫毛,胡子拉碴的侧脸,颇有银幕硬汉杰森斯坦森的神韵:
“您说的是他们吗?呃……鬼鬼祟祟的游离在战场边缘,恐怕……是逃兵吧!”
“逃兵?我看不像,要是逃兵的话,他们的级别也太高了,似乎在保护着什么人……”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突然划过脑海,聪明的骑士和我激动地对视着,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是阿杜因!”
古代战场上没有雷达也没有望远镜,指挥官要想掌控全局只能通过传令兵,不停的汇报和自己用眼睛去观察,然后针对情况及时作出调整。
战争规模小的一目了然,大声吼叫便能将命令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一旦遇上几千人的大混战,眼睛和嗓子的力量就相形见绌,无法适应战争的规模了。
中国古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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