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将黑暗中的城市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的光鲜,四处一片寂静,无风无雨,温度宜人……
“天台,果真是个好去处!小伙子,挺会享受的啊!”正站在天台上看夜景的萧何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萧何脸色一变随后释然了许多,这半年来的受训让他长进了不少,可现在他还是没能注意到这人的靠近。
“庚叔,有事?”萧何看着面前这拉碴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有些担忧道。
只因为他已经有几日没见着这个男人了,而在他的印象中庚叔是一个极在意自己外表的人。听人说庚叔年轻时也是个帅小伙,只是最近几年中年发福体型才变得这般肥胖的,也就是从那之后他变得更加在意自己形象了。
可是如今呢?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跟个鸡窝似的中间还泛着几缕银霜,那双平日里囧囧有神的眼睛也是深凹了下去,透过那如野草般疯长在脸上的胡须他甚至能瞧见他干裂的快要碎成几瓣的嘴唇。他这幅模样,看上去似乎老了十岁不止……
庚叔,这是怎么呢?
看看他这幅形态,再想想方才他说的那话,萧何总觉得今晚的庚叔似乎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事。”庚叔的双眼依旧无神,只是他的语气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小曲儿。”
庚叔突地唤了一声,他的眼神依旧瞧着茫茫夜色,似乎那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正上演着。
萧何也跟着看了一会儿,只是他什么也没瞧出。“叔,咋啦?”接过庚叔递过来的酒他还有些愣神,因为,自奶奶去世后他就没瞧见庚叔喝过酒。
“小曲儿,叔没事。”庚叔摇摇头,眼里有些雾气在弥漫。“陪叔坐会,喝会酒。”
“叔,你这究竟是咋啦?”萧何还是觉得庚叔有心事,而那心事正巧是关乎自己的。
“小曲儿。”庚叔叹了口气,慢慢转过头瞧着他。“让叔好好瞧瞧你。”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看着萧何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能开口,他一把夺过萧何手中的老白干猛地灌了几口直至呛得咳嗽起来才作罢。
“叔,你想说什么?”萧何心里像猫抓了似的,庚叔明显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对他说,可却有什么顾忌不能说。“您说,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抗。”
“小曲儿长大了。”庚叔抹了抹嘴角胡子上沾着的酒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来。“孩子。”他叹了口气,“叔,可能,再也护不住你了。”
“叔,你怎么呢?”萧何有些怅然,庚叔今天太过不寻常,这句话更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以至于让他不敢答话。
“小曲儿。”庚叔的头又转向远处茫茫夜色中似是不忍看他,“以后的路还很长,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没有谁,能帮的了你了。”
“叔,是出了啥事么?”萧何隐隐有些担忧,“你别吓我,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别吓我,好么?”
“小曲儿,记住,没有谁,没有谁能帮你。”庚叔仍旧喃喃自语着。
“叔!”萧何猛地尖叫一声,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瞧见庚叔缓缓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随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小曲儿,记住,从今往后不要相信任何人,相信自己便好。”庚叔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仍旧在提点着他。
萧何从天台上坐了起来,他捂着双眸透过指甲的缝隙瞧着初生的朝阳有些怅然。
呼,他的心下终于是松了口气。庚叔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定是自己太担忧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他晃了晃脑子让自己精神了些。
只是,他刚抬脚便定住了。
因为,在他的脚边正放着一个老白干的空酒瓶,酒瓶旁还有庚叔昨天呛着时吐出来的酒液,而天台栏杆上正搭着庚叔昨天梦里穿过的那件夹克。
这,不是梦?
萧何心下一紧,整个人猛的冲向了天台。只是,楼下并没有黄色的警戒线,更没有什么尸体,有的只是依旧车水马龙的车道。
萧何捡起天台上的衣服,仔细看了两下,依旧觉着那是庚叔的,他的手开始在衣服上寻找起线索来。
庚叔的钱夹子?
萧何一愣,继续翻阅,当看到相片中年轻人和奶奶的合照时,萧何不禁傻眼了。
照片中的年轻人依稀间可以看出是庚叔年轻时的样子,照片中的人脸上还带着年少的青涩,而奶奶的模样也只比他车祸醒来时见到的年轻不了几岁。
如此说来,庚叔应当是在这十年间老下去的。
越想越心惊,当瞧见那张印着国徽写着严庚名字的身份证时,萧何彻底的呆住了。
庚叔,今年才二十九?
怎么可能?这证件一定是假的吧?萧何安慰着自己。
车祸后,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当这个男人出现在病房前的时候,看着奶奶对他的反应,他第一眼以为这人是自己的小叔,是奶奶的小儿子,是已故父亲的弟弟来着。
可是,如今看着这证件,庚叔更像是奶奶的孙子啊!他的模样……
萧何忽的想起那日自己开口叫他叔,奶奶明显有些不悦的神色,而他也只是用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瞟了他一眼,之后怜惜摸摸他的头沙哑着嗓子“孩子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越想他的心越加的酸楚,思绪也越加的混乱起来。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个明明不到三十岁的人变成这样?现在的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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