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数学课时,李伯阳已经决定不打算动那黑玉盒子了,因为下课铃给他带来的心理伤害太大了。但是玉盒似乎对他的手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好像玉盒里有什么东西很好玩,或是手放进去才会有安全感一样。“就一分钟,”李伯阳对自己说,“一分钟就拿出来,不再玩它了。”然后,他又把手放到了玉盒里。
玉盒里冰凉的气流又一次缠绕在他指尖,用很低的频率在他手上振动,像是在呐喊。李伯阳用心去体会这种波动,好像有一股冰凉的气流渗透进左手背上的毛孔,沿着手臂缓慢地向上移动。李伯阳的左臂一阵悸动,那气流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个呼吸间就到了肩部,然后又沿颈部向头冲去。李伯阳有些怕了,想让它停住。几乎只是念头一闪,气流真的停住了,只在下颌处流转。李伯阳感觉不到一点不适,反而这种冰冰凉的气流很让他舒服。于是他撤去抗拒的念头,让这气流继续自行向上移动,到了自己的太阳穴,而后窜入了左眼。只是一刹那间,李伯阳的左眼什么也看不到了,一片白光从瞳孔冲进大脑深处,留下了几个的图像。但是这些图像闪进的太快了,他跟本无从看清图案上的是什么。忽然间白光悠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在头痛中李伯阳恍惚地看到那些图像烙在了自己脑海最深处,化成一道道光线,沿着从鼻尖过胸口的一条直线持续向下流到了小肚子里(他还不知道什么是丹田),大力地搅动着。
教数学的杜老师在讲台上看着李伯阳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用左手捂住头,右手按在小腹处,趴在课桌上,好像竭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伯阳,你怎么了?”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直接走到李伯阳的座位上。老师的叫声让李伯阳清醒过来,白光过后的头上和小腹处强烈痛苦也渐渐散去。李伯阳摇头道:“杜老师,我没事了。”
杜老师见李伯阳脸色苍白,一头虚汗,不禁担心起来,问道:“李伯阳,要不要老师带你去医院看看?”
李伯阳抬起头强笑道:“杜老师,我不要紧,只是有点头痛。您继续上课吧。”
杜老师看李伯阳还算清醒,稍微放心少许,对李伯阳嘱咐道:“如果不舒服就叫老师,老师带你去医院。”又犹豫了一下,才回身走上讲台继续上课。
李伯阳这时乖乖地趴在课桌上,努力地想着刚刚看到的第一幅图,那是黑玉盒子印到他脑海里的,一个人凌空而坐,手心向天,一动也不动,很多光线从那个人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伯阳心里很喜欢这个图,他从这个图上得到了感悟,那是一个开启人身体宝库的方法,而这种方法就藏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只是把这幅图的特点牢牢地记在心里,不再去想它。那人的形状和面容便在他脑海里渐渐淡去,而图里坐的姿势和进出的光线却十分的清晰,直到十几分钟以后,影像才慢慢从他脑海里消去。随之而来的,是第二幅图案,清晰地呈现在伯阳的脑海里,那是一个人,双手从腰间提起,在胸前轻轻的划了一个圈,又慢慢放下。伯阳还是尽力记住那图的特点,然后不再想它,任它消失。留下的,只是一双手,在轻轻地划着那个圈。
等到李伯阳记住的第三幅图消失的时候,下课铃响了。杜老师又走过来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事,便走开了。还好下课之前李伯阳主动不再想那些图案了,只是收摄心神,做好下课的准备。如果他还沉浸在对图案的回想中,就会被下课铃惊扰,还是会像上一节课那样难过。
第二节下课到第三节上课之间有二十分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几个大个子的同学过来找李伯阳的麻烦。他们恼李伯阳为什么不跟老师去医院,如果他去了,至少这节课其他同学是自由的了。“跟我过来,李伯阳。”大个子张黎元扔下这句话,便往外走,走了几步看到李伯阳没有跟上,又回头道:“要是我没看到你,你麻烦就大了。”李伯阳只好站起来,跟他走了出去。一些好事的学生跟着去看热闹,更多学生像没看到一样——李伯阳这样的人除了被欺负一下,根本找不到他在这个班里的位置。
“今天我本来不想揍你,”张黎元带着李伯阳走到了楼顶的天台,对他说道,“可是你让我少玩了半节课,我只好把它从你身上找回来。”李伯阳心里很怕,他知道自己就算拼了命也打不过这家伙,对手太强壮了。而且据说张黎元家的人都会武术,还都是功夫好手。张黎元再不济也得学过几手。
“或许他家很有钱吧,能把他喂那么肥。”李伯阳心里暗想。还没等他的念头转几转,张黎元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李伯阳一个趔趄,嘴角流了一丝血迹下来。张黎元以为这一拳会打掉李伯阳的几颗牙,或是至少把他半边脸打肿,让他倒下爬不起来,但是没想到他只是侧着身挪了一步,就站住了。这让张黎元很是恼怒,决定下手再不留情。可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李伯阳也在吃惊。
李伯阳惊讶着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痛。
这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好像被推了一下,他清楚地感觉到张黎元的拳头是怎么飞来的,怎么撞在自己的脸上,怎么把自己推向一边,而自己是如何调整重心,如何站住的,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当张黎元的拳头再打过来时,虽然比刚才更快更重了一些,李伯阳下意识地一转身,就躲了过去。张黎元用力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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