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初秋一如既往得炎热,偶尔的一场雷雨,总能给旖旎的夏港市笼罩上一层氤氲的气息。
蜿蜒的龙安江犹如一条银龙,自西向东贯穿了整个城市。在入海口的交汇处是夏港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人们习惯称金融街。这里鳞次栉比着各式现代高楼大厦,汇聚了众多的金融机构。泰安证券就坐落其中。
时值已过中午,正是下午上班时间,街面反而显得非常安静。经过雨水冲刷的街面显得异常干净,偶尔残留的积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给人一种梦幻、惬意的感觉。
这时,街上急匆匆地走来一个年轻人,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英俊的脸上显得严肃而不安。
他叫杜加,今年刚从东南财经大学毕业,因为实习时表现出色,毕业后就留在泰安证券上班,成为泰安证券的一名客户经理。
“小加,你爸的病这几天又反复了。”电话那边带着明显的焦虑。
“妈,你不要着急。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燕京大医院看医生。我刚来上班不好请假,要不然叫大哥陪你们二老一起去?”杜加的心感到一阵不安,但他迅即就镇定了下来,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啊?”母亲宋莉娟下意识地唠叨了一声。
杜加连忙道:“妈,你不用担心,这两天我准备下钱,回头打到你账上。”
宋莉娟无奈地说道:“你刚工作哪来的钱?不要给我寄钱,我会和你大哥一起想办法的。”
“没事,我上个月刚开发到客户,领了奖金。”杜加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多注意身体,饭要吃饱,注意,不要太累了。”听到这话宋莉娟心里不免好受了些,免不了又叮嘱起来。
“好了,好了。妈,我不跟你多说了,正在上班呢。回头我给你打钱,先挂了。”
挂完电话,杜加突然感到心里异常得烦闷。即便是雨后清新的空气、迷幻的景致,似乎也觉得都是在嘲弄他。泰安证券门口,电子显示屏滚动着的营销产品信息也已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了。
即便如此,杜加也不敢停下匆忙的脚步,快步走向泰安证券营业部大门。门外的积水不经意间被踩踏,溅起了一阵水花,打湿了杜加的裤沿,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杜加是北方人,祖辈曾是晋商的一个分支,但到了祖父这辈已经家道中落,及至父亲杜荣明手中更是每况愈下。由于杜荣明性格刚正、激进,加上身份不好,在那个年代里根本没法上大学,在村里小学当了个民办教师,领着微薄的工资。
母亲宋莉娟没读几年书,但勤劳持家,靠着家里微薄的几亩地,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也不致于饿着。
杜加有个大哥叫杜强,比他整整大十岁,为人木讷老实,初中毕业后就跟着母亲在家务农。自从杜加考上大学后,他也时常想着自己也能有象弟弟那样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一天。
年前开始,杜荣明时常会出现瞬间晕倒的情形,去检查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到县里看了很多医生,各种诊断不一,吃了一些药还是时好时坏。这俨然成了全家人的一块心病。
杜加匆忙进门的时候,刚好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撞了个满怀。
“熊总,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杜加连忙道歉。
中年人是泰安证券营业部的营销总监熊应珲,刚好是杜加的上级。他阴沉着脸说道:“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到了办公室,熊应珲首先开口:“我正要找你。上班时间外出也不请假,你眼里还有没有制度?”
“熊总,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些时间。”杜加只好搪塞道。
“你来公司也有两个月了,怎么一个客户都没有开发到?公司可不能养闲人啊。”
“是的,我一定努力。还请公司能多给我点时间。”
熊应珲鼻孔里轻微地“哼”了一声,接着道貌岸然地说道:“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有什么不懂你就问。不能一个人闷在那边,怎么找得到客户?”
走出办公室,杜加真想破口大骂:“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什么时候引导过我?还假惺惺的。”
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急需想着怎么样筹到钱?
杜加回到卡座上,打开电脑。行情软件上,红绿的数字正有规律地跳动着。
毕业的时候,杜加回了趟老家,陪母亲到县城里的证券营业部开了个股票账户。他把自己两个月的大部分工资都存了进去,买了威格科技这只股票。
这股此前营业部一直在传会炒到50元以上,但不知何故,上周末出现了大幅的下跌,周k线上出现了一根长阴线,把前两周的涨幅全抹掉了。
杜加记得有一句股谚“急跌必有反弹”。原本想抢一个反弹,赚点快钱。但是这都过去几天了,股价还是半死不活地横盘震荡。
想想家里正等着用钱,杜加不知道是现在卖,还是再等等搏个小反弹再卖?
杜加算了下,现在是周三,如果周五卖,钱得等到下周一才能到账,这周内就来不及汇给母亲了。所以,最迟明天就得卖掉,才能保证周五资金到账。
屏幕上的成交笔数差不多两秒才跳动一次,如此低迷的成交,在杜加的印象中,这两个月来还从没有过。杜加知道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行情了,干脆明天再卖。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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