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青还喜滋滋的摘下墨镜给他看:“里面都了东西,看不见我就要老老实实的当瞎子卖艺,一路卖到杭州去,到我们喝黄酒我唱词的那个西湖边上去!”
伍文定继续愣:“我呢?我怎么做?”他自己身上倒也本来就是灰计扑的平凡打扮,可这一分钱都没有真的不带?
徐妃青早就想好了:“你扮哑巴,从踏出我们的院门开始,你就不能说话一个字都不能说,就这么陪着我一路过去,有钱坐车没钱走路!”
伍文定是真吃惊了:“你也不带钱?”
徐妃青抿着嘴肯定的点头:“嗯!”
旁边围观的陶雅玲和孙琴都有点捂脸:“这都什么事儿啊?”
米玛却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有什么,去到朝圣的哪个不是一路步行过去?还一路磕头呢。”跟这就没法说!
伍文定略一思考,就接过笛子点头:“好!那我们就走!”
原本准备带着孩子回娘家过年的三位姑娘顿时变得有点依恋,一直送到大院门口,就看见伍文定迈出步子用手指笑着做个缝上嘴皮的动作,挥挥手就和那个纤瘦的身影一道慢慢沿着自家的水泥路,笑着跟守路口的保安亭挥挥手,走上马路,走向远方……
连地图都没带一份!
纵然以伍文定这样的能力都做不到这么泰然的空手上路,他更习惯于事事做好准备,万无一失的不受太大艰难的做完每件事,可妻子这么做,让他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慨,苦于不能说出口。
徐妃青牵着他的手,顺着公路没有往市里走,轻声:“现在是早上,我们先到附近的乡场上去试试,看能不能挣个一文半文的路费钱…”一共现在离除夕还有十来天的时间,要一路卖艺过去,难还不算小。
伍文定正要习惯性的说话,就被妻子掐了一下,只好回应的用手也捏一捏,表尔自己听懂了!
徐妃青的经验自然是来自于她的师傅,这种街头卖艺,在农村乡场小地方,似乎更有市场,就在离开家大约四五公里外,就有这么一个街道,应该正是赶场天,徐妃青让伍文定选择一个卖老鼠药的旁边,就泰泰然的摘下背上的背包垫着坐下,取下二胡袋,取出二胡,把那个袋子内朝外翻出来,深蓝色洗得白的内衬上,赫然写着:“流浪卖艺”四个大字,还是白色圆底的衬托,分外醒目。
伍文定有点手忙脚乱的掏出自己的笛子,跟个保镖似的站在旁边,听见徐妃青清清嗓子:“各位乡亲父老,我和丈夫是瞎子配哑巴,流落到贵宝地,只求能卖艺讨个喜气,得点路费回家过年”腔调是抑扬顿挫,比起她原来一个人卖艺的时候,似乎更加来劲。
也不管有没有人围观过来看,手艺人毕竟还是手上过,徐妃青就拉开架势开始卖艺!
从上午十点半一直拉到中午赶集的人渐渐散场,除了间或跟着伴奏两曲,伍文定就主动捧着布袋收钱,一共快三小时,收到三十六块钱!
全是各种角票,一块算是大钞,连五块都没有!
还抵不上孙琴的啡店里半杯啡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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